神错乱和依赖,可怎么会有真正的爱情。
这悲剧里面,谈感情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郁闻礼只是不希望好不容易能重新生活的方渡燃,被父母的往事所影响。
他还想要带给他们一点也许能算得上是好消息的东西。
郁宅里安靖和郁治书都没回来,方渡燃径直上楼回到郁月城的房间里。过了一会儿,郁月城就端着他的蔬菜汁走进来。
方渡燃死死压在心脏底下的情绪,在看到大白猫的一瞬间,潮水般涌上来。
他只是站在那里,他的四肢都失去知觉似的。
只有眼神和郁月城四目相对。
郁月城关上门,走上前抱住他。
草木味的冷香随之释放,缓缓流淌在两人之间,安抚方渡燃压抑的情绪。
方渡燃几度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发现嘴唇也粘合在一起似的,语言从未如此苍白,他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
是闻到的熟悉的冷香,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他放任自己在郁月城的安抚里卸下防备。
郁月城是看过那份原件的,因为太忙,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让他反应,警方的进度容不得一点拖沓。他把精力全部投入在怎么让方正业定罪,得到更多应有的惩罚上。
但仅仅那份自述上的话,就让他觉得现有的法律系统太不完善,对这种极端的恶,法律根本不够用。
“呜······”
方渡燃在他怀抱里,过了很久,终于出了声,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暗哑地悲鸣。
“我应该在你身边的。”郁月城抱紧他,放低了语气去说话。
前天的自述,他拿到之后,昨天想了一天才决定交给方渡燃。
他知道内容印证了方渡燃先前的怀疑,时间紧迫他想早一点把方正业绳之以法。
他也以为,这些方渡燃极少在他面前主动提起的事情,需要自己的空间。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了放,我就在家里。就在这里陪你。其他都先不管了,先把身体调整好。”郁月城一下一下去抚摸方渡燃脑后的发丝,含着歉意道。
方渡燃想说我不要你这样,想说我没有怪你,更想说不要对我道歉。
······该道歉的从来都是我。
大白猫没有错。
不能道歉。
他不能道歉。
方渡燃开不了口。
他连哪里出问题了都不知道,他刚才还是好的。
是见到大白猫让他所有压抑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了,他想不到自己会梗到说不出话。
“呜、嗯······”等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方渡燃才发现,脸上已经被眼泪湿透了。
他的呼吸在哽咽,不受控制。
他顾不上什么惨不惨,难不难看,什么都顾不上,他只知道现在他要待在郁月城身边。
他眼泪鼻涕糊了一大块在郁月城的肩膀上,难堪极了。但是根本发泄不完。
他想把方正业的皮肉一块块撕下来。
他想看看鲜活地爱着他的母亲。
他想为她死去的母亲流一滴泪。
······
可这些,在他今天看到廖茵茵的墓碑的时候,根本落不下泪。
他的心是没看见天光的孤野荒坟,只有无尽地黑夜,会埋葬掉所有。
直到看到郁月城,他才可以重新呼吸,他透了一口气,他肆无忌惮地难看地掉眼泪。
暗哑的悲鸣声越来越响,最后咬住郁月城肩膀上的衣料大哭。
嗓子跟终于破了口似的,嘶哑地放声。
哭了很久,哭到最后整个人都开始抽搐,倒在大白猫的怀里一直流眼泪。一塌糊涂,天翻地覆。
心脏跳得又强又烈,方渡燃想伸手拽出来狠狠地挤压,他做不到,于是只能狠狠往左边的胸膛上用力砸。
郁月城捂住他的手,抱着他坐上床,想要塞一个枕头在他怀里,防止他把自己打坏。
方渡燃一把丢出去,他拽着方渡燃的手腕把人拉回来,展开手臂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你可以哭。怎么哭都可以。”郁月城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我陪你打架也可以,不能伤害自己。”
方渡燃抬起满脸的泪痕,吐字不清道:“心、很痛,想挖出来、看看。”
郁月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看我的好不好?”
方渡燃发愣,他就耐心地说:“你的心是要留给我看的。我想要才可以动它,你说你不骗我了,要说话算话。”
方渡燃鼻尖猛然发酸,垂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砸下去。
郁月城知道他是把那股劲都撒出来了,拉着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亲吻他的额头:“看我的。你还要跟我过一辈子的,我们会结婚,会一起生活。”
“一切都结束了。”他抱着方渡燃,哄小孩儿似的拍他的背,释放的安慰意味的信息素里掺杂上绵绵柔情,一点点把方渡燃焐热。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郁月城轻轻吻他脸上的泪水,信息素进一步纠缠在方渡燃的呼吸间。
他承诺道:“方渡燃,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你遭受过一切,他的命还长,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