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无边无际的混沌。
一艘战舰在宇宙中疾驰而过,几名异种圣域在战舰内穿梭来到了主舰室所在的位置。
然后跪在了一位白发人类的面前。
“索托斯大人。”
白发男人睁开双眼,没有一丝的瞳孔和眼白,纯粹的金色光芒在他的眼中绽放。
“说。”
“我们刚才拦截到了一条加密通讯,是从尘海星域传来的,尘埃之神动身了。”
“原因是,发现了疑似陈烨的存在。”
白发男子的手指敲击起了座位一侧的金属扶手,“这些年来,同样的消息我听过不下几千次。”
“你知道每次当我到达那里后所得到的真相是什么,也知道那些误传消息之人的下场。”
听到白发男人的话后,那位异种圣域的身形一颤。
“但,但尘埃之神确实出动了……”
白发男人一挥手,他的手臂瞬间化作无数漆黑的粘液直接喷涌在了那异种圣域的身上!
“索托斯大人,我……!”
噗嗤!
异种圣域话音未落,整个身体便直接融进了那白发男人的体内。
“被毁灭篇章的力量抹除,陈烨已不可能复活,不要再拿这种消息挑衅我有限的耐心。”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力量能让陈烨复活,那只能是被无限篇章从过去召唤而来。”
“这次就到这里吧,鹦鹉螺战舰掉头,我要去见熵。”
一艘艘鹦鹉螺战舰在宇宙中掉头,然后快速驶离,只留下一片片残破不堪饱受摧残的行星。
很明显,这些是熵的舰队,这位曾经号称要一统宇宙的霸主,如今却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畏首畏尾。
当然,如果有谁见到了陈烨被如何毁灭,那自当对毁灭的力量感到绝对的恐惧。
太初的毁灭之力对熵来说是一场降维打击。
太初当时没杀祂,但祂在太初眼里看到的,是对于弱小者的不屑与藐视。
熵从那一刻才知道了自己是何等渺小,与太初相比起来,祂不过是井底之蛙。
太初没杀祂,也只是不屑用毁灭之力杀祂。
但这不等同于太初不会杀祂。
在那以后,宇宙仿佛进入了新的纪元。
旧的势力快速倒下,给宇宙中的新势力让位。
熵的名声也开始越来越小,宇宙中没有一个七阶敢出来蹦跶。
因为他们都知道了太初的存在,七阶很了不起吗?
在毁灭的面前,强如陈烨不也是弹指瞬灭?
没人想当这个出头鸟,太初一日不死,这片宇宙中就没有七阶敢出来横刀立马自封为统治者。
然而作为毁灭之主,太初也是秩序的化身。
祂像一位执法者一样,志在抹除一切原始规则的奇异点。
而原始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一切事物的发展本应有各自的命数,但篇章这个奇异点却在扭曲世界的命数。
因此只有除掉篇章,世界才能恢复到它本来的样貌。
所以在如今的星海,七阶不出,六阶便成了这片星海的主角。
陈烨留下的那些怪物更是顺从了陈烨原本的意愿,大肆的征战星海,攻占一片片星域。
在陈烨陨落后的几百年里,各项事态的发展逐渐有些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好像每个人所做的事情,都不再是顺从什么命令,而是顺从自己的内心。
也就是,为了个人的私欲。
抢地盘,杀对手,毁灭行星,一切好像就如太初设想的那般,回到了最原始的,没有任何秩序存在的无序状态。
……
回到太初九重星域的边缘地带,某个偏远的星球内,无数暗流正在涌动。
化龙洲上,陆存看着眼前浮现出的字幕表情漠然。
【拒绝回答她的一切问题】
【任务失败:抹杀】
‘接受她的请求,探查剑渊的真相,你不能再一次违背我们之间的交易,小子。’
呵呵……
陆存在内心中发出一阵苦笑。
“我该怎么形容我所处的世界呢?”
“我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叫系统,一个叫恶魔。”
“他们就好像是我脑海中的善恶两面,一个为我考虑,为我的生存考虑,一个与我是交易关系,让我必须完成交易。”
“两者之间怎么选,我很清楚。”
“但正如我当年收下了那些好处,收下了那本书,当恶魔的爪子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就不得不实现我当年的承诺。”
“可系统却一次次的让我拒绝着恶魔。”
“当年我顺从恶魔的指引,利用恶魔给我的力量偷偷潜入了剑渊,而系统则不断的向我发出警告。”
“一个声音说进去,一个声音说不行!”
“当那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矛盾体,最终……我违背了恶魔的承诺,听从了系统的命令。”
“所以我并没有进入到剑渊的最深处。”
“但我仍看到了剑渊下面的冰山一角,顶上挂满人头,鲜血汇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