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微雨,
山间小道上,
曹勉和谭毅,正分别驾着两辆马车,徐徐而行。
其中一辆马车内,淳郡王正在教石磊看棋谱。
石磊忽然转头,向坐在一旁发呆的母亲提问:“娘啊,爷爷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啊?”
石母微带苦涩的笑了笑后,提醒道:“怎么?磊儿这是又忘了爷爷说的话?”
石磊摇摇头道:“我没忘,我的记性已经比以前好了……”
石母点点头道:“那就好,那你可要好好记着……”说罢,将头转向了窗外的同时,眸底笼上了雾气。
但听淳郡王对石磊道:“小磊啊,你现在不要想其他的,学好本郡王要你学的便是。”
石磊点头:“噢”了一声后,接着翻看起了棋谱。
可他的小脑袋里,却回闪起离开家时,与爷爷道别时的情景,耳边即响起了爷爷的叮咛:“磊儿,你是我们老石家九代单传,你爹去得早,你娘辛苦,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我这把老骨头……爷爷没什么本事,不能替你的前程作打算。你跟你娘,就随郡王爷去吧……能不能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就看你的造化了。但记住,依靠,就是依靠,别抱期望,人不可能得到无缘无故的帮助,都得有代价的……”
淳郡王见石磊盯着棋谱发呆,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石磊回过神后,待要说话,忽觉马车戛然止行。
紧接着,就听曹勉隔着帘子示警:“有埋伏,郡王爷小心!”
话音刚落,就见一群黑衣蒙面人来袭。
但听另一辆马车上的谭毅,高喊一声:“护好郡王爷”的同时,已飞身而起,与迎面而来的黑衣蒙面人开了打。
听到打斗声的石磊,忍不住掀开车帘子往外看。
只见谭毅,在与敌过招间,袖中寒光一闪,亮出了一对阴阳双刺。
一群黑衣蒙面人,尚未看清双刺的具体样式,就接连被封喉毙命。
最后,余下一人,试图逃遁,但被谭毅所擒。
谭毅当即盘问:“不想死无全尸,就快供出指使者!”
岂料,那名黑衣蒙面人刚说了句:“是傅……”就遭冷箭射杀。
谭毅待要去追击放冷箭的人,但听淳郡王淡然道:“既有心故弄玄虚,祸引东江,追了也是徒劳,继续赶路。”
谭毅遵命后,待要走回马车,石磊却跑过来,一脸崇拜的挽住他的手臂道:“谭哥哥的武功好高!好威风啊!能不能教教我呀?”
谭毅拍了下石磊的小脑袋,笑着问:“学武功可不是为了耍威风的,是要有所作为的,而且,学武也很辛苦的,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不怕吃苦吗?”
石磊摇摇头,坚定的道:“不怕,我能吃苦。”
谭毅似有所动,遂隔着车帘子看了看淳郡王。
但听淳郡王允道:“谭毅,那你就先教他轻功,看看他,能不能吃苦,以及适不适合练功。”
石母听后,很是高兴,忙掀开帘子提醒儿子:“磊儿,还不快拜师!”
谭毅忙摆手道:“诶,不可,拜师就不必了,就当我认了个弟弟好了……”
石磊闻言,当即乖巧的喊了一声:“大哥!”
谭毅很是开心,遂将石磊抱到了自己驾驶的那辆马车上。
此时,雨势渐转大,曹勉与谭毅遂赶紧催动马儿前行。
再看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手执弓箭的赵真人,正望着淳郡王的车驾远去。
……
黄昏时分,
太平村,
后山坡,
只见廉九龄,正一脸纠结的看着手中所握的一个小瓷瓶。
但听阎世昭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都想了好多天了,怎么?还是下不了手吗?”
廉九龄转动了一下瓷瓶后,不放心的反问:“你这瓶药,除了你所说的功效外,确定不会对人有其他什么影响?”
阎世昭带着轻蔑又蛊惑般的语气道:“你不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妻子吗?这瓶药就能让你如愿以偿。陈素蕊喝下它后,她这一辈子,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对你言听计从……你既起了让她做木偶的念头,又何必顾及一具木偶是否会好受呢?”
廉九龄闻言光火,转身冲着阎世昭,激动的道:“我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