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欧家门外,坐于马车中的薛燕琼,久等不见宗泽出来,便有些不耐烦,遂走下马车,径直进了欧家。
她进入大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赖布衣,顿时,心生恼恨。
而赖布衣,并未留意到薛燕琼,只顾着要出面跟宗泽说话,却一直被母亲拽着不放。
当薛燕琼喊了宗泽一声:“义父”之后,只见欧孝棠,走上前来问宗泽:“敢问宗大人,若是您的这位义女,也是出身风尘,您还会认其为义女吗?又或是,她也遇上了类似的事情,您又会向着哪一方?”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倒是问住了宗泽。
但听薛燕琼气恼的喝斥欧孝棠:“你是何人?胆敢如此胡言乱语!”
方青梅闻言,当即站出来反驳:“欧公子何来胡言乱语啦?!他所问的,其实就是佛祖所说的差别心。为官者,自当无差别心,方能公正无私啊……”
欧孝棠听后,不禁以赞许的目光,看向方青梅。
方青梅刚回以羞涩一笑,就被母亲拉到一旁,并小声训斥了句:“臭丫头,不要命啦!”
再说傅天华,看宗泽语塞,便想激他一激,遂道:“于小玉和钱威,孰是孰非,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宗大人……”
未料,他才说到一半,就见赖布衣站出来抢过话头道:“傅国师说的不错,孰是孰非,是只有他们俩知道。宗大人既然已听了钱威所言,那就该让于小玉也来说说……”
宗泽瞟了一眼赖布衣,问道:“你又是何人?”
赖布衣遂作一礼道:“在下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
说罢,他转头对于小玉道:“小玉姑娘,宗大人是位好官,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大人说便是……”
于小玉闻言,看了看欧夫人和众人之后,缓步走到宗泽的面前,欠身一礼道:“小女子有孕在身,不便向大人行大礼,还望见谅。”
宗泽摆摆手道:“无妨,又不是在公堂之上,于姑娘有什么话,慢慢说来就是……”
于小玉看了眼钱威后,说道:“小女子是在流香院结识钱威的……我承认,我是急于脱离风尘,可若不是钱威花言巧语,信口承诺,我也不会就这么将自己给了他!我有了他的骨肉后,本就想着,他能纳我为妾,便已满足。谁知,他不仅出尔反尔,还污蔑我,说我腹中的孩子是别人的,是我为了他家的钱,而硬要赖给他的……”
钱威闻言,急道:“于小玉,你够了啊!闹别扭,耍性子,也得有个分寸!让人笑话,倒也没什么,可让宗大人凭白忙一场,那就……”
未等他把话说完,就听于小玉对宗泽道:“小女子有人证!大人若是不信我所言,可以找那人求证……”
宗泽遂问道:“哦,有人证?是什么人?现在人又在何处?”
于小玉恨看着钱威,回道:“那人是与钱威在流香院寻欢时认识的,姓秦,自称是秦大人的侄子,此时,应已回了京城……”
宗泽一听,顿时冷下脸,看向钱威问道:“钱威,于小玉所言,是否属实啊?”
钱威未及想到宗泽与秦桧是对头,只道宗泽是在怪罪自己隐瞒实情,遂巧言辩驳道:“大人!并非是小人故意欺瞒大人,实在是出于无奈啊!小人本来是想纳小玉为妾的,怎奈家父一直不肯点头,加上又有旁人,不断的说三道四,小人一时犯浑才……”
他自说着,宗泽却已然听不下去。
只见他,一甩衣袖,对一旁的薛燕琼道了声:“燕琼,我们走。”说罢,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薛燕琼则先是冲着钱威骂了声:“下贱!”
跟着,又斜瞪了一眼赖布衣,方才转身,追随宗泽而去。
赖布衣见宗泽终于离开了,遂松了一口气的看向傅天华。
欧孝棠则去驱赶钱威:“混账东西,你的靠山走了,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
钱威见势不利己,遂悻悻然而去。但在跨出厅门的那一刻,只见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欧承川见事态得以就此平息,待要招呼众人落座饮茶。
谁知,只见于小玉一个踉跄,晕倒在了欧夫人的怀里。
欧夫人赶紧招呼丫鬟们帮忙,将于小玉送回房去,欧承川则忙着命仆人去请大夫。
只见赖布衣,趁乱将傅天华拉到了厅外后,小声道:“天华,我不清楚,你们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可宗大人是正直的好官,你理应多接近,多向他讨教为官之道才是……千万不能……”
傅天华却双手一摊,不以为然道:“就算我没得罪他,他也一样会针对我,更别说接近他了……”
转而,他反过来提醒赖布衣:“倒是你,你才该小心!”
赖布衣笑道:“要我小心?我有什么要小心的?哈,宗大人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印象了,放心吧……”
傅天华摇头问道:“布衣,我是替你担心!你就没认出来,宗大人那位义女是谁吗?”
赖布衣讶然道:“她?我认识吗?”
傅天华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她就是那个,你让她摆桃花阵,被人骗取了钱财的那名女子!”
赖布衣闻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