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不敢去睡觉,就靠在客厅的沙发,心里想着事,眼看着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眼睛疲惫地眯下,感觉还没睡下手机响了起来,她睁眼,外头已是阳光明媚。
她接了电话,莫宏强笑嘻嘻道:“大小姐早,二少跟你说了陆文礼在哪了吧?”
陆星辰微微一愣。
莫宏强用讨好的语气又说,“还得是二少出手,阿新那些狂妄的年轻仔统统被狠狠修理了一番,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陆星辰只问了一句:“陆文礼现在在哪里? ”
不久之后。
还没睡醒的楚泽衍接到了邵平的电话,“ 二少,陆文礼被人带走了,但不是我们的人。”
床上的楚辞衍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问了一句:“什么人带走的?”
邵平:“阿新仔说从没见过,但那群人手脚又快又狠,什么都没问,直接三两下让他们全躺平后把人强行带走了。”
上午,霍传武给厉臻打去电话:“陆文礼带回来了,现在在中心医院。”
正准备开会的厉臻道:“看着,别让他再跑了,我晚点过去。”
下午。
厉臻来到医院。
霍传武从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到他旁边,“陆星辰几分钟前刚进了病房,我没有出面阻止。”
“嗯。”厉臻应了声继续朝病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陆文礼语气不善说出一个数:“七八千万吧。”
病房里静默片刻。
陆星辰的声音传来:“你一无所有,什么人愿意给你借那么多钱?你从没怀疑中间有问题吗?”
陆文礼不敢直视陆星辰的眼睛,“他们原本也不肯借,但我说,说臻诚集团的厉臻马上就成为我女婿……”
什么?陆星辰听得背凉心惊,“你凭什么拉无辜的人下水?”
“他哪里无辜?我看见他在你那过了好几夜!”
陆星辰倒抽一口凉气。
但不想跟他费口舌,说放贷的人不会听片面之词借这么多钱,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至于这个陷阱谁下的跟这人说了更没用。
只是按她妈说的,当年的事是陆家的人干的,那这次多半也是。
可她跟她妈并没有过得很好,她也只是刚把债还清楚了,陆家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还是不想让她攀上厉臻这高枝?
陆星辰平静到冰冷的声音说道:“这八千万我替你还,你还可以额外开价,但我有个条件,跟我妈离婚,从此别出现在她面前。”
这下轮到陆文礼沉默半晌,然后他拔高声音说:“我就知道,你跟你妈从来就看不起我,觉得我没钱,没权,没地位!尤其是你,你心里只当陆鼎晟是你爸,而我,别说心里,你连正眼都没瞧过我!”
陆星辰胸口起伏了一下,但没跟他一般见识,“与其说这些没用的,还是想想你要多少钱比较实际。”
“你!”
躺在病床上的陆文礼,一只脚被打了石膏吊在床上,右臂虽然没被吊着但同样被用医疗器具固定,那张原本即便老了但依旧帅气的脸被打得面目全非。
他瞪着肿着一个大包的眼睛,看着平静到无情的陆星辰半晌,突然冷冷一哼。
“你再怎么恨我,但你身上流的是我陆文礼的血,没有我你不可能出生,更不能在陆家过了快二十年的好日子!”
这句话不仅让陆星辰腮帮子瞬间咬紧。
门口的厉臻更是惊愕不已,陆星辰……是陆文礼的孩子?
陆文礼的孩子陆星辰看着床上的人,冷淡再道:“那你的血你要收多少钱?我还给你。”
“别想拿钱打发我!我的血会一直流在你身上,而我也永远都是你爸,除非我死你都别想摆脱掉我!”
病房里一阵安静,厉臻不知道陆星辰在想什么,但他几乎想冲进去把陆文礼立刻弄死。
陆星辰深深呼吸,说道:“你说,我只把陆鼎晟当成我爸,没把你放在眼里更没放在心上,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让我把你放心上?”
在陆文礼要开口之际陆星辰再问,“凭我身上你那点血吗?”说着她牙根一咬沉声道,“那我宁愿把它们都流到臭水沟里。”
陆文礼看着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陆星辰面无表情继续道,“我确实只当陆鼎晟是我爸,他养育了我将近二十年,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他教我为人处世,我之所以成为今天的陆星辰全因为他,跟你那点血没有任何关系。”
看陆文礼怒而不能驳,陆星辰再问:“你养过我吗?没有。你生我了吗?没有。你就像你所说的你提供了那点血,但从你出现在开,你就已经在千方百计榨干我的身上的血不是吗?”
陆文礼哑口无言,全身的伤口都像要爆开似的疼痛,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喊道:“你以为我想吗?”
“你不想就不会出现,不想就不会一直威胁我妈给你拿钱,甚至我跟我妈都已经离开陆家你还要去陆家闹着要钱!”
陆星辰说着积压的情绪全数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