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皇宫宴会大厅被虫从外打开。
冷冰冰的冬季晚风将大厅温暖甜腻的香风吹散,注入新的淡香。
来虫明晃晃的金红发丝在明亮的水晶灯下流动着丝绸般柔润的光泽,苏糖弯起唇角,清透明媚的桃花颜随意一瞥,引起一阵绵延起伏的抽气声。
惊艳与惊讶并存。
苏糖左后方站着传闻中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乌利尔上将,杀神的左膀右臂戴西副将,右后方跟着护卫队队长塞勒斯和佩林。
西索科的下属坠在队伍,努力点着脚尖,伸出手指,语气不足的,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他,他们……”
很好,情况已不必说明。
苏糖旁若无虫地踏进宴会大厅,盈盈如玉的指尖夹着邀请函,“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晚了?”
礼貌客气的询问似嘁哩喀喳的惊雷,将沉醉在不知归路的虫们劈了个稀里哗啦。
泉水叮咚的清悦嗓音裹挟着淡淡的精神力飞速扩张,轻轻敲击众虫的鬼迷心窍。
晚宴的参加者们忽然精神一振,从某种恍惚玄妙的状态陷入另一种迷茫和震惊。
不不不,这不是晚不晚的问题。
虫族无王久矣,如今有了,竟还是两个。
【这这这,什么情况?】
【两个王?我嘀个乖乖隆地动,俺怕不是在做梦吧。】
【小甜心染头发了?】
【楼上的虫也别太离谱,这是染头发的问题吗?】
【小甜心在这,杀神却不在,难道真的出事了?】
【小甜心不是二次进化失败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网友们诚心诚意的发问点中了西索科满脑袋的疑惑。
虫皇陛下不是说杀神他们和觉醒王虫血脉失败的雄子都解决了吗?
杀神家的雄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围绕在虫皇身边拍马屁,并上交了军徽的墙头草上将们瞳孔狠狠一缩。
心中顿时有种天要塌了,他们想要混吃等死,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就要到头的不妙预感。
僵硬的笑容凝固在虫皇脸上,平和的面容阴戾横生,他死死按住拇指上的戒指,扫向身后的视线突然扑了个空。
本该站在他身后的暗卫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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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暗卫首领独自返回虫皇寝宫,他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其他暗卫的过多关注。
暗卫首领轻车熟路地走进虫皇暗室,打开地下通道走了进去。
暗卫大多负责地面上的任务和守护虫皇安全,能够进入地下研究所的暗卫唯有首领一虫。
“老师”离开前只和他的助理带走了王虫帕伦克的复刻躯体,其他不知情的研究虫员以及资料仪器都还在。
看到暗卫首领,研究虫员以为对方是接收到了虫皇的秘密任务。
等他靠近询问时,一道透明的细线自暗卫首领脑袋里飘出来,钻进对方的脑袋里。
研究虫员的睫毛颤动一瞬,视线从清明转向恍惚,他转身走向试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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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虫皇眸色幽深,镜头在前,他终究是将滔天杀意死死压制住了。
前一刻还在向虫皇陛下提问记者下意识将肩膀上的摄像机再次对焦虫皇的脸,试图将对方面上的蛛丝马迹记录下来。
扣在支架上的手指因过度兴奋而止不住的发抖。
天大的新闻,他要发财了。
就在他还在为即将到来的破天富贵而忍不住窃喜时,阴冷的杀意将他笼罩。
“嘭”
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记者忽然感觉脸和手同时一疼。
陪伴他多年,用来吃饭的家伙在他手中爆炸,殷红粘稠的液体迅速将他精心准备,特意用来见虫皇的新衣沁湿,整个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啊~”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记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白了脸色,他们相互推搡着后退,乱成一团。
惊叫声将西索科从迷茫中唤醒,他抬眸扫了眼虫皇高高在上的虫皇,眯成一道缝的眼睛划过一抹算计和破釜沉舟。
西索科朝角落里犹豫不决的下属呵斥道,“都愣着干什么,这个虫试图刺杀王虫冕下,还不快抓起来。”
“乌利尔上将,你带着这个二次分化都失败的废虫,妄想假扮王虫冕下,是想要和第三军团一起造反吗?”
铿锵有力的几句话,成功将虫皇按在王虫的位子上,将记者的惨状归为咎由自取,又将苏糖他们的行为归结为造反,更是挑起了众虫对苏糖转变的怀疑。
首先苏糖来自偏远的荒星,是个没权没势的孤儿,二次分化失败的事儿更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其次,关于王虫血脉觉醒,在皇室觉醒的可能性要高于普通虫数万倍。
再者,方才许多虫的注意力都被苏糖吸引走了,根本没有虫注意到记者出事这个插曲,如今被西索科点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西索科的指挥下,与他一同站位的军官们像是被打了一记定心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