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喻很清楚,所以他下意识要把人除掉。
他不是非林痕不可。
可是让他意外,也让他烦躁的是,他竟然犹豫了,哪怕只有一点。
这很不正常。
这仅仅只有一丝的犹豫心软就像是一颗细小的石子,明明没什么重量,却能在掷进湖心时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涟漪不大,但终究是波澜。
久久不能平静。
这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惶恐,高位上呆久了,他早就习惯一切都在掌控中按计划发展,而林痕,隐隐有脱手的趋势。
这个认知让颜喻心中的烦躁更甚,他没好气道:“我就算要别人,你能如何?”
林痕抬起头看他,眼神很复杂,既有对他直白毁约的不敢置信,又有不能左右结果的颓败,于是话音尤其闷:“不能怎么办……”
像是久阴之时翻滚在天际的闷雷,很远,不震耳,却直达心底。
颜喻心神晃动一下,他不再看林痕,垂下眼,却又看到自己刚送出去的红线,被人握很紧,细微颤动。
面上不能显,所以只能将汹涌的情绪推到手上,试图靠紧握的拳头压制。
颜喻突然想起新年第一天的事。
送红包讨彩头的确是颜府的传统,但也只局限于颜府中人,里面的东西一贯是刘通准备,他从不插手。
容迟与江因是例外。
林痕两者都不是,自然没有,诱因是他看林痕身影落魄得紧,这才让刘伯去包一个。
刘通拿不准里面要放什么,只好问他。
可做彩头的东西不少,按理说随便拿一样就可以,他也是这么吩咐的,可刘伯都走出几步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