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出,与之相反的,国王和王后似乎在阿尔卑斯山度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蜜月之行。
在史书的记载中,自从1721年的分居之后,王后只在重大节日才会回王宫,配合着国王完成皇室的任务。除了国王的花边新闻,王后似乎也有一个秘密的没有在历史中留下任何踪迹的情夫——王后在1725年的时候也小产过一次,这件事只有在德思潘宫工作的几个仆从知道。尽管皇室竭力隐瞒此事,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这被认为是一个巨大的丑闻,但是皇室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民众对于王后的拥护也因为此事而降低了许多。
但是根据这封信,他们似乎有理由怀疑,王后的秘密情夫不是别人,正是国王本人——所以那个早逝的孩子也是属于国王的?
他们怀着疑问继续翻看着这些信件。这叠信件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落款时间最早,也即实际成信时间最晚的一封是在公元1740年写下的,正是国王去世的那一年。同年,王后永远地陷入了梦境。
巴伐利亚王国的新任君主安德里希,也即国王的侄子,力排众议,不顾民众的反对声,将这对“怨侣”葬在了一起。
他们一封一封地翻阅着这些信件,三百年的时光缓缓地流过他们的身体。跨越三个世纪,文字间饱含的情感仍旧热烈而赤诚。
追寻已久的答案就这样摆在他们眼前,缓缓地叙述着曾发生过的一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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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穆夏拉用什么样的理由劝服了安娜皇太后,但是在他离宫之前,安娜皇太后确实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她只在维尔茨登上马车之前过来了一趟,说道:“一路顺风。”
他以为安娜皇太后会谴责他不负责任的行为,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一句轻飘飘的祝福和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抿抿唇,屈下身子,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多谢母后。”
安娜皇太后点点头,看着维尔茨还在张望着远方,她出声说道:“国王今日下午有事脱不开身,他不会来了,你先出发吧。到了行宫,还得收拾整理一番。”
安娜皇太后的话也有道理,今天早上穆夏拉也告诉过他:“可能我今天下午赶不回来了,我今天得去奥格斯堡一趟。如果到了时间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先带着随从们出发吧——你的安全最重要。”
维尔茨再次谢过安娜皇太后,他没有再回头,登上了马车,驶离了巴伐利亚王国的王宫,驶离了慕尼黑的城区,驶入茫茫无边的城郊,驶入广阔自由的天地。
维尔茨很快就适应了德思潘宫的生活。下莱茵公国的信件源源不断地飞入此地,维尔茨欢快地回着信,告诉他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们,他过得很好,劝慰他们不要担心,并承诺会找个时间回家住几个月。
穆夏拉的信件也总是隔三差五地送来。维尔茨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给他一一回了信。
还有罗曼诺夫,也关切地来信询问他的情况,维尔茨去信告诉他不必担心。他鬼使神差地在信中不小心流露出了几分他对穆夏拉的感情——即使是在给穆夏拉的信件中,他对此事也总是三缄其口。
维尔茨开始跟着随从在山间植树栽花,还在山脚下开辟了一小片土地,开始尝试着种菜。在山顶上,有两块石碑,是他立给雅尼克和费恩的。
维尔茨愈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隐士,与世无争地过着闲适宁静的生活。
如果不是穆夏拉的造访,他确实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穆夏拉每个月都会来小住几天,他不知道穆夏拉是怎么做到不让其他人发现的,但是他也不介意穆夏拉的到访——谁会拒绝一个亲自□□的人呢?
“隐士”并不意味着摒弃所有的欲望。对于这一点,维尔茨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脱离了王宫的束缚,他和穆夏拉还开发了许多新奇的场所,羞耻心也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眼下唯有疼痛和快乐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像是在偷情一样。”
他们枕在彼此的臂弯中,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裸露的肌肤可以清晰地感知到绵密的小草,天上是圆圆的月亮,正好挂在中天之上。月辉落在他们相缠的地方,夜莺也在更深处的树林中婉转啼鸣。轻微的喘息声消融在风声,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如果不是再一次意外的小产,或许维尔茨已经准备重新回到王宫了。
如果说第一次小产可以怪罪于风暴,那么第二次小产便只能怪他自己。
每半个月都会登门来做检查的医生已经告诉了他,他再次怀孕了。可是维尔茨却固执地认为他身体健康,不需要过度的保护。所以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穆夏拉,只有他的贴身随从费曼知晓此事。
其实维尔茨本来是想给穆夏拉一个惊喜,所以他在三个月的时候,准备启程前往下莱茵公国,他想回到科隆,在父母的陪同和照顾下生下这个孩子。等这个孩子出生之后,或许就是他回到王宫的时间了。
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
在出发之前,维尔茨忽然想起被他搁置已久的《中世纪诗歌考》,他似乎可以在这段时间重新整理这份手稿。费曼正在收拾马车,维尔茨不放心让其他仆从也知晓此事。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