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罗曼诺夫那里看过王后的三封书信之后,穆夏拉和维尔茨便一直忙于寻找王后的遗物,查看这些物件中是否存在着尚未被注意过的蛛丝马迹。
只是他们的行动几乎全部一无所获——王后留下的物件实在是太少了!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私人物品,仿佛他并没有在巴伐利亚□□活过一样。
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悲的事实:自从国王与王后分居之后,王后便极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范围内。比起受到民众的爱戴、贵族的拥护,王后似乎更愿意与世无争地过着近似于隐□□静生活。
翻阅史书,不难发现,自从王后搬入德思潘行宫之后,他便极少与外界来往。就连国王,也只能在王后的生日前后前往小住几天——不过这可不是因为二人的感情如胶似漆,而是类似于必须履行的职责。
即便如此,他们在德思潘宫依旧没什么收获。
或许是由于两百年前的大火,或许是由于战火的摧残,德思潘宫中的许多藏物都已经不知所踪了。留下来的只有部分古老的石制品,许多以前的木制家具也都葬身火海,王后的藏书几乎全部无从可寻,更别提信件等私人物品了。
——这对于他们的调查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德思潘宫无功而返之后,穆夏拉的导师为他们联系了无忧宫的主管单位,成功为他们取得了进入无忧宫的收藏室参观的机会。
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进入无忧宫参观,但是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只需要一个劲地盯着眼前繁多的藏物,思考着这些物件会否与三百年前的国王与王后有关。
“……这是七十年前,一位维修工人在无忧宫的地下仓库中发现的一把椅子。这把椅子只有三条腿,可是却放在仓库的中心位置,因此引起了不少历史学者的注意。也有不少学者对这把椅子的来历进行了溯源,目前主流的两种说法分别是旧物说与意外说。前者主张这把椅子是国王幼年时期的物件,因为留恋所以保存在了仓库里;后者主张这把椅子是意外损坏的,没有来得及清理,便存放在了仓库中……”
收藏室的值班人员正在为他们尽职尽责地讲解着每一件藏品的历史,只不过这里的藏品不仅仅出自巴伐利亚王国,后世此地的统治者也将收藏的物品保存在了无忧宫的地下仓库之中。
“……或许这把椅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来历,毕竟这把椅子的椅身上没有任何标记,根本无从得知出自何人之手。不过三天前,因为一个出乎意料的失误,我们的工作人员偶然间发现这把椅子的嵌合处中竟然刻着一行小字,不过这个发现我们还没有对外公布。”
听到这里,穆夏拉来了兴致,他问道:“请问可以告诉我们那行小字的具体内容吗?”
讲解员点了点头,答道:“当然可以,这个发现本来也应当公布的,毕竟曾经有很多学者都研究过这把平平无奇的椅子——那行小字是An meine Liebling(赠吾爱),并且我们还发现,在每一个椅腿的嵌合处都写着这样的一行字。其实这行字早就应该被我们发现了,只是之前出于保护文物的目的,我们从来没有将椅子拆卸下来查看。”
“那我们现在可以看看吗?”穆夏拉又问道,他想要确认一下椅子上的字迹。
面前的椅子是用乌木制作的,看上去很是朴素,但是每一寸都打磨得精致不已,作为皇室用品还是合格的。
他们戴着手套,小心地将椅腿卸了下来。维尔茨拿着手电筒,照在嵌合处,穆夏拉仔细地辨认着那行略微有些模糊的刻痕。
在看清楚那行字迹的瞬间,穆夏拉的眼眶莫名地湿润了起来,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可是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结束无忧宫的参观之后,穆夏拉和维尔茨回到了W大附近的café中。
午后的阳光如同碎金浮尘,撒在桌面的小雏菊上。
“你是觉得那行字迹是王后留下的吗?”看着自从无忧宫出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穆夏拉,维尔茨开口问道。
穆夏拉嘴巴微张,似乎是刚从思考中被唤醒,他的眼睛里甚至还有着迷茫的色彩。
“啊——哦,是的……我想是这样的,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是无忧宫的地下仓库中的中心区域的东西似乎都是国王留下来的。而且此前的学者已经对包括那把椅子在内的馆藏物进行过鉴定了不是吗?”
维尔茨点点头,对于男友的说法表示了认同。
“哈,可是我想不出来王后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椅子送给国王呢?——如果那上面的赠吾爱当真指代的是国王。”
“嗯……或许是王后比较喜欢木工?”穆夏拉思考着,虽然他并没有阅读过关于王后的喜好的记载。
“不错的猜想,你提出了一个我们无从考证的假说。”
维尔茨拍了拍手掌,又补充道:“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性。”
看见男友有些丧气的模样,穆夏拉笑着安慰道:“嘿,我们总得朝着好的方向去想——”
“好吧,有被你安慰到一点点。”维尔茨露出个带着苦涩的笑容,“我只是没有想到,走遍德思潘宫和无忧宫,我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