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早就发觉了。我琢磨着也该正式说一声儿。”
经鸿问:“过程?”
于是周昶解释了下。
经鸿常常住周昶家,一周大概三天左右,很难不留蛛丝马迹,而且两人其实也没特意掩盖那些痕迹。
“前年开始,他们知道我家里头一直都有其他人。”周昶说,“比如,床上枕头从一只变成两只了,家里书房也从一间变成两间了,牙刷、牙膏也从一套变成两套了,他们晚上想过来时每次都会被拒绝。但他们以为我不认真,因为好像也没真;同居,没一起生活——衣柜没有女人衣服,鞋柜没有高跟鞋,浴室没有化妆品。连香水都是我自己;。”
经鸿枕着一边胳膊,饶有兴致地问:“然后呢?”
他根本不怕周不群。
“然后?后来渐渐地,他们觉得也并非如此。我经常叫厨师团队准备一些甜点之类;,准备花、准备别;,明显非常喜欢对方。其他东西全都锁着,但两枚戒指一直放在床两边;床头柜里,上个月吧,我妈见着了,觉得已经到这程度了,交换戒指了,我们没理由瞒成这样。上个月吧,我妈盯着墙上布达佩斯;那幅画,两个男人接吻那幅,突然之间就灵光闪现了。”周昶低笑,“她急了,到处翻我;东西,发现床头;抽屉里放着五瓶润滑剂,但没有任何保险套。她又打开我;衣柜,拿出里面二十几件衬衫和西装比大小,最后发现其中一半;衬衫比另一半短上一些,其中一半;西裤又比另一半短上一些。她知道我;尺寸是固定;,全是高定,不可能有尺寸差异,差点没疯。”
经鸿笑笑:“再然后呢?”
“再然后?”周昶说,“前几天我爸突然想起我多年前发;那张AI照片了。把你照片转换性别;那次。因为新书房里堆着;书基本全都是CS方面;,你看起来像公司高管。他于是又打开了下,发现那人好像经鸿。”
经鸿“哈”地又笑了一声。
“后来我爸想起那次车祸,打开新闻下又看了看。”周昶又说,“他翻出来了一个帖子,里面有事故现场;照片,主驾车头对着那辆突然之间撞过来;车。他本来是没注意到;,但下面;评论区里却出现了几个留言,什么‘周昶好爱他’,‘我之前读过一份report,在车祸中副驾驶是整部车最危险;一个位子,因为司机会本能地用另一面对上去;,即使主驾是副驾;家人朋友。可周昶;副驾驶位居然是最安全;,周昶好爱’,于是我爸就慌了,隐隐约约感觉不对了。他又想到近两年我回家时常带着你,就更感觉不对了。”
经鸿还是枕着手肘:“再再然后呢?”
“再再然后,”周昶声音也十分平稳,“他们就来询问了下,还讲述了这一套十分完整;推测过程。我没回答,打个哈哈过去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不想自作主张。不过,大概是隐瞒不住了,虽然他们好像也不太敢问,又想知道事情真相又想继续自欺欺人。”
“行啊,”经鸿道,“告诉他们吧,老人家疑神疑鬼;也不好。我哪一天登门吧。”
“行。”周昶又道,“你家里呢?”
“一并吧,别搞什么差别待遇。”想了想经海平;性格,经鸿道,“之前不想告诉他们是因为我爸;病五年之内其实都有复发可能,我不想气他。但老经总;那种病吧,五年之内没事;话复发概率就非常低了,约等于零。现在手术过去七八年了,他两年前也被医生宣布过了临床治愈。我想了想,我们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是时候告诉他们了。”
周昶眉眼异常温柔,道:“好。”
经鸿其实也不紧张,他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世界处处都有恶意,人间处处都是陷阱,那,对着那样爱自己;父母,又有什么无法解决;呢?
“宝贝儿,”周昶又说,“明天干什么?”
“回一趟老经总家。”对这称呼经鸿早已懒得管了,他打了一个呵欠,“出差出了一个月,回来后得看看他们。”
“那一起过去吧。”周昶道,“老周总和我妈妈两个人都在香港,管家团队放假了,但我妈养了几盆东西,两个星期要浇一次。”
经鸿答应了:“成。”
他其实觉得“两个星期要浇一次”是借口,周昶想多陪陪自己而已。
见经鸿;镇定样子周昶又是觉得好喜欢,他翻过身子,压在经鸿身上,再次热烈亲吻他;嘴唇。
…………
次日两人开了两部车子,分别去各自父母家。
经鸿坐在客厅沙发上陪经海平以及蒋梅说了会儿话,唠了家常,经海平将他昨晚拍下来;一幅名画展示出来给经鸿看。
画上是山石与松木,线条笔力苍劲大气。
然而经鸿看着看着,突然依稀想起来周昶似乎提到过……他;父亲老周总有同个人;同一幅画。
经鸿心脏漏了一拍,想:这不会是赝品吧……
拍卖会上买到赝品、仿品,这样;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