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孙厨子回道:“和往日一样,刘大牛送来的。”
贺璟知道,刘大牛是奇枫镇邻近的一个村子里的。
他每日都给水云间送新鲜的时蔬。
刘大牛这人,虽说是庄稼汉,心思却比妇人家还要仔细,每次送来的食材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十分新鲜。
此时,贺璟他看出了几个厨子的不安,安慰道:“你们几位都是经验丰富的厨子,我相信你们的厨艺。各位不用担心我会辞退你们。”
这话一落,几个厨子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胆子也大了。
有一人开口道:“只是,这次中毒恐怕来得有些蹊跷。”
其余几人皆点点头,他们不由得想到了同行陷害。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孙厨子。
孙厨子瞪大眼睛:“你们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干的?”
孙厨子原本是一品居的厨子,后来因为被排挤被陷害等种种原因,被一品居的李掌柜辞退了。
兜兜转转间,他就想来水云间试一试。没想到,他运气那么好,竟被选上了!
他原本就和贺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于是,在水云间干活更加卖力。
而此时,其他厨子竟然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孙厨,怨不得我们多想,毕竟你以前是在一品居炒菜的。”
“难免会念念旧情,要是人家李掌柜托你办点事儿,你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骗过大家伙!”
“你们话不能这样说,孙厨可是被赶出来的。怎么可能还替李掌柜办事?”
“凡是皆有可能。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孙厨子听着其他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是污蔑自己,只觉得胸口有团棉花,堵得慌。
他望向一言不发的贺璟。“贺管事,你看?”
贺璟扫了众人一眼,道:“我相信孙厨的为人。你们也不用过多揣度,我自会调查清楚。”
孙厨子听了贺璟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其他人的话,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就当他们在放屁好了。
......
叶萧萧回到医馆没多久,就有一个妇人搀着他家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妇人扶着男人坐下,一双眸子透着焦急:“大夫,快帮我们当家的看一看。”
“您别着急,先说怎么了?”叶萧萧安抚道。
“我家男人今日上山,不小心被树叉子戳到了。偏偏这蛮牛似的人,不晓得疼,一开始还不愿意来。这不,我生拉硬拽,给他带过来的。”
说话间,妇人已经拉起了男人的裤脚,一个染血的布条露了出来。
妇人轻轻解开布条,眼里都是心疼,嘴上却骂着:“这么大一个口子你还说没事儿,你是要作死吧!叫你大牛还以为自己真牛啊?!”
话落,眼眶已经红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手,以示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这不是来看大夫了吗?过几天就好了,上山打猎下河摸鱼样样都行,嘿嘿——”
“过几天是过几天,如今这不正遭着罪?”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疼我,别担心。”
叶萧萧俯下身,只见男人小腿处,有一个圆形的伤口,伤口很深,从里面流出来的的血早已结成了黑色的痂。
“这伤口怎么来的?”
男人慢慢说道:“昨夜下了雨,我寻思着山里菌子肯定很多,一大早就进山了。采了满满一大筐后,见天色不早了,就想着赶紧送到酒楼里,图个新鲜。”
“谁料,走得太急了,在山上跟同村的一个人撞到了一起。他也采了满满一筐菌子。”
“结果两人都翻到了旁边的沟里,我的腿就被沟里露出来的树杈子戳了,菌子也撒出来半筐。”
“我们俩也不顾不上其他,捡了菌子就匆匆走了。”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那人好像是故意要撞我,我都给他让开一半道了,还给我撞沟里。”
男人讲着讲着,不知不觉就将他上午采摘菌子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因为他发觉,说话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让他觉得伤口不那么疼。
实际上,他都快要疼死了,可是他不想让自家媳妇儿担心,强撑着。
叶萧萧一边听着,一边给男人清洗伤口,敷药包扎,一气呵成。
“没什么大碍,回去外敷的内服的,都按照方子上的来,过几日就好了。注意伤口别沾水,发炎就麻烦了。要是有连续两日伤口红肿发热的情况,再来找我。”
她一边写着,一边仔细地叮嘱着。
站在一旁的妇人,将叶萧萧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还默念了几遍,就怕自己忘记。
叶萧萧将方子递给妇人,又问男人道:“对了,你说送菌子去酒楼,可是送到水云间去?”
夫妻二人一听,连连点头。
“是的是的。我们家只把食材送水云间。”
水云间的价格可比一品居要公道多了,不仅如此,他家收购食材的价格更是要比寻常市价高出两成。
因此,他们每次送的食材都挑品质最好的。
“那你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