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用了十足的力气,只听见“咔嚓”一声,刚做好的牌匾就被穿了个大窟窿。
她退出脚时,带起了一块木板,叶萧萧刚好伸过手去护牌匾,掌心却被拉了个口子。
立刻见了红。
“嘶——”
叶萧萧怒了!
顾不上掌心的伤,左右开弓,啪啪就往那妇人脸上打了两记耳光。
自己受伤倒不要紧,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牌匾,还有贺璟写的字,就这样被糟蹋了。
叶萧萧眼中的善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愠怒,她沉着脸道:“我看,真正需要看病的,不是你女儿,而是你!”
妇人捂着脸,不依不饶:“你毁坏我女儿名声,我踩坏你一个匾怎么了?”
闻言,叶萧萧伸手又给了对方一记大耳光。
妇人眼中快要喷出火:“臭丫头!你竟然又打我?”
叶萧萧压着嘴角,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不悦:“你惹我不快,先是扔我的脉枕,再又是毁我牌匾,我给你一耳光怎么了?”
“我只是诊出了你女儿有孕,道出一个事实罢了。你要是不信,大可去寻其他大夫,何必在我这撒泼犯浑,又扔又砸?不晓事由的人还以为我刨了你家祖坟。”
妇人脸色发青:“镇上如今就你一个大夫,还不是听你瞎扯胡咧!”
叶萧萧还没来得及答话,门口一老妇人就开口了:
“老身虽没学过医术,但当了半辈子的接生婆了,黄花大闺女还是认得出来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寻常人若是听了这话,只会觉得受到了侮辱。
可是妇人却坚决要证明自己女儿是清清白白的,不待老人话落,就生拉硬拽,丝毫不顾她女儿的感受,硬是将她扯到老妇人面前:
“来!大婶,你给她看看!当娘的最清楚自己的女儿了,今日我就要让大家伙好好看看,你们眼中的活菩萨连个喜脉都会诊错!”
“今日诊错脉,明日开错药,后日可就医死人了!大家伙都好好看看!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这庸医骗了!”
叶萧萧冷静的眸子落在几人身上,慢条斯理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口,也不拦着,她等着妇人被狠狠打脸的时刻。
老妇人走到叶萧萧跟前:“萧萧大夫,老身借你内室一用。”
叶萧萧往后边指了指,示意内室就在里头。
三人就要往内室去。
“娘,我不去!”
瘦弱的姑娘突地发了猛,用力地甩开了妇人的手。
“你得去!必须去!”妇人态度强硬,推搡着姑娘往里走。
“娘!”谁料姑娘猛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娘,我错了!我错了!我确实是有身孕了,但我不敢跟你说——呜呜呜——”
妇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胸腔里翻腾倒海,肩膀不住地颤抖。
“你!你——”
好半天,她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拽住女儿的领子,“啪”一声脆响。
妇人又恨又气:“老娘好吃好喝供你,你就这样来回报我的?哪个野男人的种?”
“快说!要不然我今天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你让我这个当娘的脸往哪放?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挨千刀的!”
妇人气急了,下手也重,姑娘跪在地上愣是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
“婶子,住手!”
人群外,冲进来一个年轻汉子,一把拉住瘦弱的姑娘,紧紧地护在怀里。
“婶子!你要打就打我吧!你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只好……这件事错在我,我会娶她的,一辈子都对她好。”
一场闹剧终于可以收场了!门口的众人也一一散去。
叶萧萧深深吸了口气,今日可是她开医馆的第一日!
她冷冷开口道:“把诊费和损失费付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大夫,实在是对不住。”
话落,年轻汉子将一串铜板放在柜台上,拥着啜泣不止的姑娘出了门。
妇人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似乎还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她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裳,步履沉重地迈了出去。
……
贺璟来的时候,叶萧萧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
平时处理惯了病患的伤口,轮到给自己包扎的时候,却犯了难。
她咬着布条的一端,另一端用左手牵着,费劲地打着结。
“萧萧!你怎么了?”
贺璟高大的身影从外面奔进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边。
“你受伤了?”
他轻轻牵过叶萧萧受伤的右手,墨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愈合了。可惜你给我题的字了,被人糟蹋,我心疼。”
叶萧萧抬起右手晃了晃,表示一点也不疼。随后,将上午发生的事讲给贺璟听。
她看着破得不成样子的牌匾,神情可惜。
贺璟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墙边靠着的牌匾,明白过来她肯定是为了护牌匾受的伤。
“傻瓜,你当时心里肯定不好受。”
“嗯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