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钱老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看来他儿子不仅两条腿残了,第三条腿也废了。
他一下子怒极攻心,不停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钱老水又急又气,跑到院子里,将桌子椅子掀翻在地,摔得哐当作响。末了,他全身都发抖,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最后没办法,一跺脚,出了门就跑到镇上赌钱去了。
家里失意,说不定赌场得意。
......
钱老水出门后不久,赵春秀就上门来了。
赵春花正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收拾院子。
“妹子,你这是?”赵春秀看到对方脸上的红肿,惊得倒吸了一口气,连忙出声问道。
赵春花冷眼瞄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人,没有给她好脸色:“不好好在隔壁当你的村长夫人,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赵春秀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想到自己有事情求她,硬生生地忍住了这口气。
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还主动上前帮赵春花收拾。
赵春花有点不耐烦,特别是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副凄惨模样,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说吧,你今天又来干什么?”
“妹子,你也知道。月梅年龄大了,这女大不中留啊。我就想让你留意一下你们村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
赵春花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为这一事来,肯定是李月梅那贱蹄子的事快要藏不住了。
她如今可没有帮赵春秀找女婿的心思,随口讽刺道:“姐,你何必舍近求远,我们家一桶就不错,就让你家月梅嫁过来,我也不会亏待了她。”
“我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残废?”赵春秀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语气里都是不屑。
“你女儿是谁?她有多尊贵?是金枝玉叶?还是出身名门?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破鞋罢了。我儿子配她是绰绰有余!”
赵春秀一听自己的女儿被人骂破鞋,气得七巧生烟,又夹杂着被人道破的心虚与慌神。恼怒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我今天就不应该来找你!哼!”
话落,步伐利落地出了赵春花家,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
“你不要跟着我们?”
贺无忧看着死皮赖脸跟过来的陆十安,小脸皱着,写满了不高兴。
陆十安觉得跟贺无忧斗嘴蛮有意思,立马反驳道:“我没跟着你啊,我想去河边打水漂。”
“你!哼!”
贺无忧发现这个人脸皮厚的很,有时候还不可理喻。打水漂有什么好玩的,幼稚至极!
一旁的贺无漾见两人又开始斗嘴,耸了耸肩,男孩子们真奇怪。
“无漾妹妹,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绝活。”
陆十安的话音落下,就见他挑了一块又平又扁的石头,倾斜着身子,用力地向河面甩去。
石头擦着水面,飞向远处,后面溅起一串长长的水花。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石头足足在水面上蜻蜓点水般跳了五下才往河里沉。
贺无漾瞧着那石头像是飞过去般,雀跃欢呼着:“十安哥哥,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也要试试!”
说着就地捡起了一块石头,重重往河里一抛,谁知,石头“咕咚”一声就沉下去了,溅起了几尺高的水花。
贺无忧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揪起身边的草来。
妹妹现在都不和自己玩了,哎。都是这个陆十安,坏家伙。
“贺无忧,听说你们家捡来个野孩子?”
胖墩挑衅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无忧回头看,就见胖墩还有同村的两个孩子也往这边走来。他一点都不想搭理这几个人,扭过头看向河面。
胖墩小嘴不停叭叭:“你们家是不是专门养野孩子的?你和你妹妹本来就是个没爹的小杂种,现在又来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哈哈哈哈哈。”
他身后的两个孩子也开始跟着嘲笑起来。
在胖墩言语间,陆十安停下了手里打水漂的动作,拉着贺无漾站到了贺无忧的身边,开口道:
“小胖子,管好你的嘴。要不然我就拿这石头堵你的嘴了!”
小丫头也怒气冲冲:“对!胖墩,闭上你的臭嘴。”
胖墩扯了个鬼脸,还背对着贺无忧扭了扭屁股。
“我就说就说!小杂种小杂种——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