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顾知也不在房间,也不在客厅,那就只能是在书房。
“:工作狂魔。”她斜眼瞅着书房紧闭的房门小声吐槽。
凌晨四点,一只手还伤着的人,不休息就算了居然还在工作。
零陆掀开被子,一边刷手机,一边有意等着顾知也。不刷还好,一刷就刷到了徐家的热搜。
她点进相关的词条,点开打码的视频,看完后再点进评论,一条一条翻阅着。
绝大多数都是在骂徐家的,也有不少人骂这位跳楼去世的人,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让零陆感到恶心的是一群不知真相的人公然对这位死者的身份进行调侃。
比如高赞的一条评论“死了一只鸡而已(大笑)”
零陆瞧着下面乌烟瘴气的“自由言论”,阴沉着脸关了手机,扔到一边,恰好被推门而入的顾知也瞧见了。
他把脸埋在零陆的颈间,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双手搂着她的腰,一边在呼吸中感受着她身体的芳香,一边关怀备至地问,“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老婆生气,我找人去揍他。”
“:你怎么像个流氓一样,还不穿衣服。”零陆一只手的食指不停轻轻地磋磨着他肩背上那块柔软的纱布。另一只手触摸着他受了刀伤的那只手问。
“:麻药是不是早就过了?”
“:刚过没多久。”顾知也讲话的时候嘴唇每动一下都会擦到零陆的皮肤,看起来倒像是不停在亲她似的。
零陆一想到麻药过了之后他的手肯定痛得厉害心里就不好受,神情充满了不快乐。
良久不见怀里的人出声,顾知也抬起脑袋瞧着她,“又要哭鼻子了?”
“:切,我才不会。”零陆撇了撇嘴。“医生说你的手会留疤。”
“:怎么?嫌弃我?”顾知也捏了捏她的鼻子被零陆瞪了一眼。
“:我要是因为这个嫌弃你也太没良心了。”
“:看来你对自己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顾知也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变得毒舌起来。
“:好嘛,痛死你得了。”零陆朝着顾知也的肩膀用力推了一把。本来只是个玩笑的动作,况且推的还是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可他的神情霎时充满痛苦,脸部被疼痛涨得通红,死咬着牙关,像是痛得说不出话甚至喘不上气。
零陆被吓得六神无主,声音打着颤,眼泪在眼眶中闪烁,“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帮你叫救护车。”
她想去查看顾知也的伤势,手已经伸出去了又立马缩回来。
零陆伸长身体去拿手机,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她扭头看过去,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
“:上当了。”
轻快的语调令零陆顿时火冒三丈,她尽量用听起来很平和的声音问,“很好玩吗?”
顾知也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眸光变得复杂起来。他拉住零陆的手腕,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放开。”她激动地喊,身体却不敢挣扎。
“:生气了?”
“:放开。”
“:不放。”顾知也把人搂得越发紧了。
“要是那把水果刀真的扎进了你的身体里面,我现在应该正在急诊室外头等着。”
“:相比那个结果,现在这样不是更好。”
零陆心里觉得顾知也说得没错,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是因为她才伤到手的事实。
“:老婆,你已经很厉害了,知道借用旁边的工具。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没有被吓傻呆站在那里,还把人打跑了。”
“:厉害、勇敢、聪明、灵活、有点爱哭、有点呆、有点傻、是个笨蛋、有时候像个受气包,看了就想欺负。”
零陆原本被顾知也夸得耳根子发烫,结果他越说越偏,听得她不乐意了。
“:哪有你这么夸人的。呆、傻、笨这种词算什么夸人的词。”
“:不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还不开心,这不是笨蛋是什么?”
“:我不用躺在那里的代价是你的手会痛上很长时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方便。”
“:手不方便一段时间和伤到要害哪个更重?”顾知也凝视着零陆的眼睛。
零陆闭嘴不语,看向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顾知也知道,她不仅是自责和愧疚,她还在害怕欠他人情。“接下来我手不方便这段时间你照顾我。”他的嘴角露出不算愉悦的浅笑。
“:我保证,绝对会非常用心地照顾你。”零陆竖起三根手指,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我每天六点半要起床;洗漱完之后你要陪着我去跑步;早中午饭要喂,不准拒绝,我手不方便……”顾知也故意往麻烦了说。
“:我全都答应。接下来这段时间直到你的手可以拆纱布,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说一个不字,天天贴身照顾你,行吧?”
零陆信誓旦旦地保证。
“:怎么贴身照顾,像现在这样?”顾知也玩味道。
零陆抬起脑袋看了看两人这个暧昧又亲密的姿势,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顾知也盯着近在咫尺的绯红柔软的唇瓣,像是被这个东西蛊惑了一般,昂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