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有太子和大阿哥受宠在前,四阿哥是孝懿皇后留下的孩子,皇上也关心,三阿哥就显得不出众了。
茉雅奇宽慰道:“皇上怎会不记挂每一个孩子的婚事?就算为太子选太子妃,也还是会为三阿哥赐婚的。”
荣妃笑笑,仿佛轻描淡写的语气,“许多事本宫需要为三阿哥争取,本宫不说,皇上就想不起三阿哥,不像太子,无论何时何地,皇上第一个考虑的都是太子,其他孩子都要靠后。三阿哥小的时候还能常看到皇上,如今大了,反而不如那二位。你是个会为孩子考虑的,就算是四阿哥,你也对他一视同仁,四福晋年幼,你关心多一些,皇上也关心几句。
倘若以后三阿哥有了孩子,皇上才会多关注些吧。惠妃有大阿哥给她争光,我却需要给三阿哥争取好处,你呢,有皇上的宠爱,又有孝懿皇后留下的孩子,佟妃都比不得你,德妃是四阿哥的生母,他却只孝顺你一个,突然发现你占了很多好处,我反而成了最不受皇上待见的那一个,能为三阿哥做什么呢?”
外头金黄的腊梅凌寒盛开,还未到春日灿烂的季节,眼前的景色却已让人眼前一亮。
亭中的荣妃神色黯然,为自己这些年的煎熬感慨着。
茉雅奇望向远处,道:“谁又好过了?四阿哥不是我亲生,七阿哥这辈子平平安安就足矣,九阿哥最小,我也盼着他此生安稳,也许未来的某一日,皇上也会将我抛在脑后,谁会比谁强了?我从不觉得日子难熬,总归都是为了孩子,有孩子在身边,我就是开心的,您瞧我是否也不再年轻?能争的又有多少?”
她说着,回头看向荣妃。
荣妃看她一眼,方才脸上的那些黯然统统消失不见,她无奈一笑,“你是最不屑争斗的那一个,我是羡慕你的,不用争却看得最开,过得最舒坦,所以我想嫉妒你也做不到,有什么好嫉妒的?都是自个看不开罢了。”
进了宫的能看开的不多,都是执着于宠爱,执着于家族荣誉,或是执着于儿子的未来,谁还能真正看到自己的开心与否?
反而无视了这些嫔妃们大多关心的,才能更好地让自己活得轻松。
二人闲聊着,突然瞧见贵妃钮祜禄氏过来了。
她们忙起身过去请安。
钮祜禄氏大方地坐在亭中,道了免礼,让她们坐下,目光含笑,“没想到你们也在,正好陪我说说话。”
茉雅奇和荣妃都不知能和贵妃说什么。
但对方如此说,荣妃便道:“难得贵妃也有心情来御花园散心,还是您一个人。”
除了跟着的奴才们,没有别的嫔妃相伴。
钮祜禄氏将手肘放在桌上,一只手托着脸,道:“本宫与那些人没什么好聊的,总聊不到一处。”
茉雅奇和荣妃对视一眼,心想和她们就能聊到一处了?
不都是嫔妃吗?
钮祜禄贵妃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平时不见和谁要好,除了宜妃常去给她请安,她对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不远也不近。
钮祜禄氏忽然看向茉雅奇,目光灼灼,“近来四福晋常去给你请安,有人陪着说话真是让人羡慕。”
呃,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茉雅奇随意道:“怕是四福晋自个无聊才来与臣妾说话的,臣妾也不好拒绝。”
钮祜禄氏轻笑,“是吗?不过还是能解解闷,有了儿媳的就是不一样,可惜十阿哥还小,不知何时他成了亲,也会有人来给本宫请安。”
荣妃笑道:“也不过几年光景,十阿哥也就该成婚了。”
茉雅奇没说话。
十阿哥大婚的时候钮祜禄氏可是已经不在了。
钮祜禄氏沉默了片刻,道:“不知瑾妃可会下棋?”
茉雅奇想了想,摇头,“并不擅长。”
钮祜禄氏哦了声,道:“不擅长就是会了,本宫听说皇上常找你去下棋,想来不至于差的看不过去吧,何时也来陪本宫下一局。”
呃。
茉雅奇着实想不到。
荣妃也有些不解,下意识以为贵妃是不是要借此难为人,但她没冲动地开口说话。
茉雅奇心想只是下棋而已,也不是经常去下棋,应付一两次就算了,便点点头,“臣妾恭敬不如从命。”钮祜禄氏虽然身份贵重,性子有些孤傲,却并非难相处的,从来也没为难过不相干的人,茉雅奇并不担心。
钮祜禄氏眼睛一亮,“那便说定了。”
茉雅奇觉得对方的态度有些怪异,莫名有些过分热络。
说是叫茉雅奇何时去陪她下棋,结果第二日一早钮祜禄氏就差人请她过去。
茉雅奇心想,这么迫切的吗?
到了地方,宫人令她进去,钮祜禄氏正坐在榻上,眼前摆放好了棋盘,她正独自下棋。
茉雅奇请了安后,对方摆摆手,“不必拘礼,坐吧。”
见她脸色有些不耐,茉雅奇就顺势坐下了。
钮祜禄氏一手托着腮,叹了声,“一个人下棋多无聊,你来陪本宫下吧。”又有了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茉雅奇没立刻执棋,而是道:“贵妃娘娘就为了这个吗?”
她以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