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抢不到水龙头的水房,此刻只有白式雪一个人。
她赌气地鼓着腮帮子,用力地搓着盆里的床单。
她安慰自己,太累了才会尿床,幸好今天宿舍就她自己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洗床单。
之前的大件她都会送到学校门口的干洗店,长这么大第一次洗床单,她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热水都用光了她也懒得再搓了,胡乱地拧干后就挂在宿舍的小阳台等待自然风干。
换好了新的床单被罩后,她才有空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休息。
打开手机后才发现有七个未接电话,都是家里人打过来的。
回拨过去后,嘟嘟音才响了两声,白母就接起了电话。
“昨晚怎么没和妈妈视频啊?”
白式雪揉着酸痛的脖颈翻了个身,“这几天考试太累了,回宿舍就睡着了。”
尿床的事是不能说的,一个字都不能提。
白母说月底的时候是她的生日,全家人要一起开车来看她,正好周尘旭也回国了,大家一起在海市聚一聚。
白式雪把电话按了免提,打开了手机日历看时间,下周日是自己的20岁生日,妈妈要是不提起她都忘记了。
“下周日可以来啊,我提前给你们订酒店。”
“傻孩子,我们怎么可能让你花钱。”马上要去看女儿了,白母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激动,“你可是穷学生,富妈妈给穷宝宝花钱才对。”
白式雪又打开手机银行,看着七位数的余额陷入沉思,她穷吗?
今天休息,白式雪有很多空闲的时间,白母在电话里东扯一句西聊一句的,白式雪的手机聊到发烫,白母都舍不得挂电话。
“爸爸妈妈已经给你准备好生日礼物了,对了,你哥是不是送了你一块表?”
白式雪嗯了一声,“算是吧,那块表是周尘旭买的,我让我哥给他转钱了。”
白母嘁了一声,“那块表按理来说应该是我和爸爸送你的,他给阿旭打完钱之后,又来找我们报销二十万。”
“二十万?”白式雪没经大脑脱口而出,“那块黑盘是普通版本不带钻的,十万就够了。”
话刚说出口白式雪就发觉自己说错话了,电话那头也沉默了。
半晌后,白母冷哼一声,“妈妈还有事,先挂了。”
白式雪仿佛都能看到妈妈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出于兄妹情,她提前给白式枫发去信息通风报信。
【哥,今晚别回家了,在外面随便对付一宿吧。】
哥伦比亚:【为啥?】
【回家的话,会有血光之灾。】
*
八校联考白式雪发挥依旧稳定,排除语文,她有足够的信心能在省里排第一。
除非有人理科成绩和她差不多,语文又比她好。
不过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基本为0,比她理科好的人,全国都不好找。
况且这次联考,她自我感觉语文答得也不错,那种恨不得把主题甩在脸上的作文,再写跑题真的要回娘胎里重造了。
沈奶奶一直都不醒,沈策向学校申请了长假。
虽然班主任不愿给价,但毕竟性命攸关的事情,高考再重要,也没有相依为命的奶奶重要。
宋嘉承每天午休都会去医院看沈奶奶,顺便给沈策买饭,可能是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宋嘉承也没有时间eo了,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白式雪前几天累到了,而且崴到的脚这么久一直没好利索。
家里人马上就要来了,她不想让爸妈操心,每天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不再乱跑好好养脚伤。
白式雪的脚一天不好,徐可就一天不安心。
她的朋友都不在,徐可每天都跟着白式雪一起去食堂吃饭,自觉地接下了给她打饭的担子。
有时候徐可会趁着吃饭的时候向白式雪讨教一些提分的方法,两个人已经挺熟的了,白式雪也不会不耐烦,徐可问什么她都事无巨细地为她解答。
徐可手里拿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上面都是这几天白式雪教她的学习技巧。
“白白大神,化学这一科我真是尽力了,刷题刷得我人都麻了,参考书买了一本又一本,分数一直卡在70分到80分左右,就是提不上去。”
白式雪嘴里含着大白梨的吸管,“你刷的什么题?自己买的题?”
徐可点点头,掰着手指头算,“什么教材帮啊、一本涂书、单元滚动双测卷什么的,我都买了很多,但都感觉提分很吃力。”
“你想靠刷这些漫天的新题来提高分数是非常不现实的,除非你已经把平时在学校做的题目已经掌握得非常透彻了,否则你每天都刷那些新题目就是低效的。”
白式雪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你的化学基础有,但是不够扎实。如果你想提分,就从以前的题目开始入手,做旧题,每个学校出的题都是符合当地高考的,非常适合我们练习提高能力,特别是以前做过的做题,更要引起重视。”
徐可呆呆地望着她,“白白大神,我其实和你不熟的时候就总是偷偷观察你,我也是看你总刷那些没见过的新题,我才去买那些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