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时景走出院子时,待在西屋的王大叔听到声音探出脑袋:“催公子,这么快就叙完旧了,是不是缺什么?我可以帮你置办?”
“不必了!”催时景冷得捂了捂耳朵,然后道:“我从今天起就住在孙婶家,你帮我给小辞勤添点炭,多多照应一点。”
说着,催时景生怕萧辞又不高兴,回头偷偷看了眼萧辞压低了尾音。
那微小的动作再微小萧辞还是看到了,她摸着门的手紧了紧,指甲生生扣进门缝里,面上却还是冷漠之姿。
王大叔不解,风雪声有点大,他有些耳背,就扯起了嗓子问:“催公子,住得好好的怎么就去孙姐那里住了,可是我这里有什么让你不便之处?你跟大叔说,大叔可以帮你解决的嘛。你跟萧姑娘好不容易团聚,怎好不住在一起。”
王大叔嘴里的住在一起,不是指住在一间房,而是指住在同一个人家。
催时景闻言想到了他刚刚答应萧辞的澄清,眸色动了一下,笑着顺势解释。
“王大叔您误会了,我跟小辞不是你跟王大婶以为的那种关系。是我单方面喜欢小辞,像刚刚这样的话您以后就不要再说了,这对姑娘家声誉不好。麻烦您帮忙也跟王大婶说一声。”
催时景语气平平淡淡,客客气气听了很叫人舒服,也叫人为他觉得委屈。
“什么,你都为她豁出性命闯莫归山了,她还只在乎自己的声誉?你喜欢她?意思是她不喜欢你?她凭什么啊!”
王大叔声音比刚刚更大,全都是为催时景的不值,连带着对萧辞的印象大大改观,觉得萧辞就是不识好歹。
催时景听得心里一惊,想到萧辞还站在门口,想到萧辞还很虚弱,想到萧辞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突然对他极力的排斥。
只觉得萧辞实在脆弱,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风浪。他脸色变了,连忙往后看向萧辞,就见原本站在门口的萧辞,在他看过来的瞬间,眉头一拧,转身进了房间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声音大得王大叔都听到了,王大叔也往后看了一眼门说道:“她还发上脾气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不说知恩图报,但起码也要有良心吧。一个人的良心都坏了,那她还活什么?”
萧辞待在房间里,背抵着门清楚听到了王大叔的数落,她眨了眨眼眼泪滚落。
她知道催时景对她,可这份好她承受不起,催时景也不该。
萧辞身体从门板上滑落,一点点坐在了地上。
她用双手抱紧了自己,现在也只有自己了。
就在萧辞沉寂在自己的悲伤中的时候,催时景认真且严肃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王大叔,小辞不是您说的那种人,小辞温柔善良,努力向上。您可能没有见过,一个人明明自卑却逞强勇敢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外面烙上了一层铁。她虽然普通,可在我眼里却是吸引人的。我第一眼就对她产生了好奇!”
“她是遭遇了一些事情,才会对我冷漠,那些事说到底是我亏欠了她。她现在不喜欢我,埋怨我,也是应该的。”
“所以王大叔,您若是真心疼我,就对小辞温柔点,她值得一切美好!您若是实在不喜欢她,就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带她一起离开。”
萧辞听到这里,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应该是王大叔对催时景说了什么,亦或催时景拉着王大叔去其他地方说去了。
萧辞此时已经无心去猜测,她太难过了。
她明白催时景刚刚说的这话全都是故意说给她的,所以这就是当初催时景会喜欢她的原因吗?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啊。
夕阳下,两人并排而坐,叙说着当初见面时对彼此的印象,原本应该那般美好的事情。
“催时景,对不起,不是你的错,错的不是你。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挺讨厌的。老是喜欢欺负我,可我又真心羡慕你,羡慕你能那般的恣意,不像是我,我的所有勇敢都是伪装,其实我能意识自己的普通的……是你,是你给了我宠爱,给了我另眼相待……”
萧辞喃喃的,伴随眼泪隔着门也向催时景表述了自己对催时景的第一印象。
“可是这一次应该真的要永别了!”萧辞说着,想到自己一会的决定,又从地上爬起来,站在窗前试图再看看催时景。
催时景应该是已经离开,可惜她盯了许久也没有再看到催时景的身影。还是王大婶给她又重新送来一碗热粥,将冷粥换走,她才将目光收回来。
王大婶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催时景跟王大叔说的话,她面对萧辞没有很热情,也没有很冷漠,就是笑着什么也不问的换完粥就离开了房间。
门被重新关上,房间很暖和,萧辞坐到了桌边大口大口的吃粥,就算是吃不下,她也强撑着让自己吃下。
吃完萧辞就上床休息了,接着中午晚饭萧辞都将准备的饭菜吃完了。
王大叔亲自走了一趟,到隔壁孙大婶家,将萧辞的情况告诉了催时景。
催时景闻言松了口,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只能吩咐两名暗卫晚上睡觉警醒点。
一夜无事,第二日也是,催时景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但到底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