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2 / 5)

是就有了现在适合大面积种植的园参,现在他做的,是一个相反的过程,把园参的种子洒到野山林里,成为了半野生的人参,后来这批人参结了籽,他又把这些半野生的籽洒在了山林里。
这么十几年来,其实最后的那一批人参,说起来和野生的的确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当然了,价格肯定还是不能跟野山参比,中等大小的野山参,价格都过千了,他搞出来的这些半野生参,他自己的心理价位是一百块一棵。
想是一回事儿,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后来他又问了两个采购员,出价倒是比十块高,但也没有高过五十的。
但要是有平城专家的认可,这批人参的价格肯定就上来了。
许俊生点点头,说,“是啊,我约莫着,要是那些人参质量好,咋也不得一百块钱一棵啊?”
王场长听了高兴的同时,同时起了一丝警惕心。
许俊生这小子有点不一般,一上来就说了他的心理价格,能有那么巧的事儿?而且还说是平城经贸公司的,这单位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
这本来就是瞒着上头领导的,王场长心虚,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他在想,是不是那棵冒充的野山参,被揪出来了,许俊生实际上是来调查这事儿来了。
但面前这小青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实话看着也不太像。
他犹豫了数十秒,又改了口,说,“俊生,其实那树林子里没多少人参,也就外面有点,里面都是没有的,这点东西,不值当的还让平城专家跑一趟,还是算了吧。”
许俊生说,“王叔,您想到哪去了,那平城专家人家能随便来,农场这边儿也就来过的人还成,陌生人都找不着道儿,我的意思是,您挖一棵给我,我给带到平城去,让人家看看,要是质量好,我给你发个电报,要是质量不好,我也给你发个电报,成不成?”
王场长还是沉默不语。
许俊生有点急了,放下手里的炒花生,恨不得照着王场长的额头使劲拍一下,好拍醒他。
放着这么多值钱的人参不卖,万一消息走漏出去了,被人偷挖了,到时候哭出一百斤泪也白搭。
他抬高了语调,说,“王叔,您不想修路了,不想买货车了,不想成了翻新职工宿舍了?”
不得不说,许俊生不愧是在这儿下乡七年的人,每一句话都精准的捅到了王场长的心窝子。
他们农场地处偏僻,但物产还算丰富,解决两千多人的温饱问题是没问题的,但要是想更进一步,比如修好农场通向外头的路,比如买两辆专门运输货物的火车,比如然给职工们住上更暖和更结实的房子。
那就非常难了。
非得手里有一大笔钱不可。
但农场每年上交给国家之后,几乎就剩不下什么钱了,所以,这三个愿望王场长想了挺多年了,到现在也没有能力实现。
不过,要是北边树林里那三万多棵人参都挖了,并且一棵能卖到一百块的话,那又能很容易的实现了。
王厂长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动心了,盯着许俊生数十秒,决定还是要先仔细盘问盘问,“俊生,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经贸公司这个单位啊?”
许俊生嘿嘿笑了,“王叔,您没听说过很正常,我们单位才成立还不到一个月,属于经贸局的下属单位,说白了就是经贸局搞的三产。”
王场长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怎么想起来,直接就来东北了?”
许俊生说,“王叔,不瞒您说,我以前在农场工作的时候,就想了很多次了,想把咱大兴安岭的好东西,都给拉到平城去卖,你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差价大了去了,就比如那干蘑菇,我们那边副食店,好的都卖一块多一斤了。”
“是吗,平城物价这么贵啊?”
“可不是吗,所以,我这趟来,除了帮着公司来收购园参,自己还想着倒腾点干蘑菇山核桃什么的回去,赚点小钱儿。”
王场长觉得,许俊生要是来调查他的,绝对不会还带私货回去,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他多心了。
也对,即便上边有人查他,也不可能让许俊生来,这小子一看就毛手毛脚的,办事不够牢靠。
“也行,就让你挖两棵带走,不过,这可不能是白给的啊,也得按照正常价格算钱。”
王场长人穷志短,虽说许俊生带回去是当样品,但不管咋说,养了这么多年的人参,也不能让他白白带走了。
许俊生倒是挺痛快,说,“王叔,以前多亏您多照顾我,我指定不能白拿,要不这么着,您捡大的挖,我按照一百块一棵的价格来买,成不成?”
话音刚落,就从包里掏出一沓子大团结,数出来二十张递过去。
王场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收了钱,说,“俊生,要不,中午你跟我一起吃饭吧,吃了饭,咱们就进林子!”
“那可太好了!”
吃过午饭,王场长叫了三个信任的手下,和许俊生一起钻进了北边的树林子。
和上一回慌慌张张的不一样,许俊生这回跟在王场长后面,气定神闲的观察着四周。
这北边的林子,虽然山势不算高,算不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