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迈巴赫驶出了奚园,直到车灯再也看不见,祁砚峥才抱着怀里的猫进屋。
脸上的柔意降下,冷淡的面庞多了些逼亾的肃冷,将小圆重新放回猫爬架,他顺带摸了下它的毛发。
对一旁候着的佣人,“给它加餐。”
“是。”
池哩一走,男人身上溢出沉戾的压迫感,叫人不敢抬眼。
佣人得到命令就下去了,他解开一扣纽扣,来到池哩女孩刚才坐过的位置,掌心触碰沙发。
男人的眼眸翻滚炙热的情愫,铺天盖地的占有形成火束,一簇簇堆积释放内心晦暗的妄念。
他刚才,真想将她揉进怀里,完美契合,拥紧,按住,深吻,痴缠。
看见她要走,他恨不得将那截细腕抓住。
客厅内的人早就自觉的退了出去,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正在吞云吐雾,迅猛滚动着的喉结性感诱人,他低垂着眸,浑身晕着阴沉沉的黑雾,像陷入沼泽。
良久,他掐灭指尖的烟,也彻底隔绝掉脑海中的阴暗。
无法再肆意妄为的他,压抑病态的属性,只为了攻破她的心房。
他想要的,是和她过一辈子,贪心点,就是生生世世。
他已经在改变了,她总会爱上他的,对吗?
另一边车内,池哩开了点窗透气,垂头看着被男人处理过的伤口,他覆在上面的温热似乎还残留着。
他说,她是女孩子,可以娇气点。
他说…她是宝贝。
池哩落在裙摆的手指往掌心缩,不得不承认,祁砚峥说情话还挺有一套的。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脑子被扰的烦,她打开手机开始刷短视频,再快到池宅时,一直安静的李文海开了口。
“池小姐。”
感受到车停了,池哩仰头看过去,对上后视镜里正在看她的李文海。
他表情看着有几分严肃,像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池哩轻声道:“怎么了?”
“我多一句嘴,请问你现在对祁爷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眼神犀利,直对池哩。
携带压迫感逼问她,“祁爷已经为你变了很多了,他一身傲骨都在你面前折了,要是你没出现,他现在定然还是那个无欲无求,傲视群雄的资本家。”
“起先是你玩弄他,那现在呢?池小姐,你是想和他好好相处,还是继续把他当玩具一样耍着玩?”
李文海和乌廉一样是跟着祁砚峥一路走来的,他对池哩没有什么看法,只是看不太惯她的态度,她吊习惯了,是准备让祁砚峥再为她疯一次吗?
可祁砚峥是谁,他本就是肆意孤傲的,凭什么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折腰,在她面前卑微如草芥。
“一开始,不就是你的错吗?”
“既然你不愿意爱他,为什么还要给他希望?”
“池哩,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了吗?”
她离开的半年祁砚峥过的跟鬼一样,白天是商界翘楚,斯文败类,晚上就是被折磨在幻境中的疯子,无药可医。
他这番话也是希望能点醒池哩,如果是想和他有未来,就不要再抱任何想离开的想法。
要是她迄今为止都只是当一场游戏,那不如狠心点,再伤一次也好比过被耍一次又一次的好受。
他不想看到祁砚峥为一个女人降低姿态,这个世界与他地位相匹的女人不少,他又何必栽在池哩身上。
被他这般盘问,池哩愣住了,白皙的脸干净透亮,那双柔媚的柳叶眼自带魅惑,过了几秒,沉寂的车内才响起女孩的声音。
“我没想玩弄他。”
“这次,我也是认真的。”
轻缓的语气带着些许坚定,听到她说的,李文海欣慰的看了她一眼。
而后,他抽出一个袋子,将里面东西递给她。
池哩不明所以的接过,扫视下来,脸色变暗,眸底划过晦色。
这里面是一张病历本,是心理科的,署名是…祁砚峥。
女孩指尖划过上面的几个字,像是猜测到什么,喉结干涩一片,开口的嗓音沙哑,“幻视症,什么意思?”
李文海转过了头,“精神疾病。”
“你离开后的一个月,找不到你,他思郁过度,整晚酗酒,企图靠酒精去麻痹自己。”
“后来他太想了,他说你没死,但你不肯出现,甚至不愿意来他的梦里,他想见你,想你想的要疯了。”
“他找国外的一家特殊医院拿了药,那种药只要吃了,眼前就能出现想见的那个人。”
“他起先会控制用量,可后来随着时间长了,他的偏执越深,几乎是不要命了,非得逼着自己每天都看见你。”
“吃了那种药副作用也大,他不可能睡着,白天管公司,晚上继续陷入这场虚幻的梦境里。”
“他现在能活着也是一个奇迹。”
“大家都知道他疯了,可是,他宁愿不要这条命,也不肯放过你。”
尊于骨子里的执拗,他对她爱的病态,深切到令人恐惧战栗的爱,不被世俗理解,让人产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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