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收集出了些什么东西?”
许夷青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夜知雨面前,“这是这些年查到的东西,请殿下和小神尊过目,神魔皆有。”
夙君琰接过纸张,递给夜知雨,夜知雨目光快速扫视完毕所有的文字,然后发问,“你什么时候写的?星北一天到晚不是都在监视你吗?我怎么不知道?”
“咳咳”许夷青尴尬的咳了两声,虽然他一直都知道殿下派了人监视他,但也不必这么直白的提出来,“不是最近写的,一直贴身带着,这些消息保证真实可靠,殿下可以尽管去查,保证真实。”
“这些消息的真实性我们日后再谈”夜知雨示意夙君琰将东西放好,“说说你吧,朱砂跟我说,你差点把自己搞死,不要告诉我,你撑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死,不会就是为了把这东西给吧?”
许夷青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头都磕出了血,“最后的东西也交给殿下了,属下别无他求,但求一死,我从不后悔我的决定,我从一开始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现在属下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属下只求一死!”
“就这么去死?”桑涯随便找了个软垫,坐在了许夷青的旁边,“我知道魔渊那个地方有多恐怖,潜伏这么多年也不容易,魔渊的手段我们大家都清楚,是谁让你落到如此境地的?许少将军曾经多么的意气风发,我猜,除了傀儡术以外,魔渊一定在你身上动了些手脚,比如说,下毒,或者反噬咒,再或者是死蛊?这么多年的痛苦,难道不准备报复吗?”
雪翩然狐疑的看了桑涯一眼,有些奇怪。
【桑涯不是从小在神界长大的吗?他怎么会这么清楚魔渊的这些手段?】
她的疑惑,夜知雨和夙君琰同样也有,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许夷青缓缓将头抬了起来,额间的血迹看着有点渗人,“桑公子说的没错,魔渊知道我曾是神界的少将军,自然不可能被我放下所有的戒备,所以除了傀儡术以外,在我刚刚到魔渊的时候,就被下了一种魔渊特有的毒,每个月圆之夜都是毒发折磨之时,而且,此毒无解,更可怕的是,此二者叠加。”
“这个月的月圆之夜我都没有听朱砂提起过”雪翩然想了想,确实没听到什么消息,“看来魔渊的毒不怎么样嘛。”
这么一说,许夷青也猛然意识到,这个月十五已经过去了,自己却没有任何毒发的征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夜知雨,“莫非是殿下?”
“除了我,还有谁?”夜知雨起身,亲自将许夷青扶起来,“许夷青,本神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参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许夷青一愣,然后开口,“因为我发现,在殿下的引领之下,未来的神界会是一片光明,我愿意为了这样的世界贡献我的一份力,不管是作为领兵的将领,还是其他。”
“记得初心便好,本神提醒你一句,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陪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身边,只不过你看不到罢了。”
许夷青眸中闪过一些不明的情绪,他的兵,真的还相信他么?
他当初选择参军,不止是因为他父亲是将军,更是因为那一腔热血。
夜知雨转身,朝着暗处的人比了个手势,“现在他不会一心求死了,看好他,过几天我再来。”
说完,夜知雨便挥袖离去。
三人立刻跟上,桑涯走在最后,跨出院门之前,还特意嘱咐了许夷青一句,“兄弟,活着才有希望,魔最擅长的手段,就是把人内心最不愿意看到,最不愿意相信的东西展现出来,或许,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神界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说完,桑涯也跨出了院门,还贴心的帮许夷青关好了门。
整个院落重归寂静。
许夷青一个人站在院落之中,想了许久,最后拖着一身病躯,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之中,拿起床边放着的一瓶丹药,细细抚摸一阵,然后一股脑的全部倒入腹中。
桑涯说的对,人活着才有希望。
害他入如此境地的人现在还安然无恙的活着,他最初的愿望还未曾实现,当然不能死。
“就这样,他就不会消极治疗了?”
雪翩然还是有点不放心。
“放心,不会死的,夜小瑶在临走之前,留了一瓶回灵丹,许夷青若是想清楚了他的初心是什么,他就不会这么消极治疗。”
“让他好好养着吧,接下来还需要你们雪大小姐和桑涯多关注照看一下许夷青,我趁着各大宗门的人还没来,多给我自己配一点降压药,我感觉我挺需要那玩意儿的。”
提起这个,雪翩然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夜知雨的肩膀,“你,加油。”
还美其名曰的说什么给凤阁主拜年,拜个锤子的年,那分明是来给夜知雨添堵的,在场的人谁都没觉得,各大宗门的来意是单纯的。
当然了,凤阁主邀请他们的目的,也不单纯。
桑涯同雪翩然一样,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夙君琰的肩膀,“兄弟,加油。”
一语双关的加油。
那些人摆明了是来给殿下添堵的。
给殿下添堵,让殿下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