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灵摆摆手让暗一站起来,又将今日收集起来的银针递给,吩咐道:“你想办法,把这些针交给司无绝。他应该能知道一些什么。还有。。。”
停顿了一下后倾灵继续说道:“那日我走了后,倾泠泠回南渊了吗?”
“回了,他雇了个马车,确实是往南渊的方向去的。”暗一垂着头如实回答着。
回南渊了?
从西洲往南渊和东池是两个方向,若倾泠泠回了南渊,难道今日林子里那人不是他?那股香味难道只是巧合?
倾灵现在的脑子跟浆糊一样,一思考就疼的厉害。她按着太阳穴揉了揉,很是不适的皱着眉继续说道:“你想办法打探一下,看倾泠泠到了摄政王府没,若是到了,看看他何时到的。”
在得了命令后,暗一便准备离开,他看着倾灵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倾灵问道。
暗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飞上屋顶后留了一句似有若无的“王爷注意身体。”
这话让倾灵忍不住笑了笑,暗一恐怕是看出她病了,也不知道他走远没,倾灵还是如同上次一般回应了一句道:“不许告诉阿兰。”
等到眩晕感稍微好了些后,倾灵硬撑着身体往回走,忽然一道力推搡着倾灵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墙上。
本身就虚弱的身体险些站不稳,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墙上,倾灵吃力的去看面前的黑影是谁。
月亮此刻也穿过了云层,撒下了光。
那双手撑在她头两侧,将她禁锢在此处的人,是剑眉星眸的谢疏。
谢疏本就生的高,身姿挺拔,身上的劲装勾勒出肌肉线条,堵在倾灵面前就像无法翻越的墙。
他微微弯着腰俯视着倾灵,眼眸中闪烁的光如同黑夜里的鹰,凌厉如同刀锋一般。
“是你吗?”低沉的声音偏冷,带着某种压抑的探究询问着。
“不是。”倾灵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强打起精神来,抬着眼与谢疏对视。
久经沙场的将军身上有种无法忽视的杀戮感,再加上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很容易让人心生畏惧。
看着他的那双桃花眼平静似水,不知为何像是蒙了层水雾,没有往日的清亮。
谢疏盯着倾灵看了许久,最终站直了身子收起了那股威慑,侧过身子低着头解释道:“凌亦泽和江止行都说此事与你无关,但我想亲口问问你。你若说不是,那我便信你。”
“多谢谢将军。”
倾灵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皮越来越重。
她想要和谢疏说一声就回房歇着,可是刚迈出一步,就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她就已经站不住了。
谢疏感觉到了边上身影摇摇欲坠,正想问就发现她站不住的往前倾。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一些,谢疏一把捞住了倾灵。那带着淡淡桂花香的身子倒进了他怀里。
这时候谢疏才发现,怀里人的身体烫得厉害,皱着眉很难受的闭着眼,就连呼吸也格外沉重。
抬着手去探,她的额头如同炭火般,脸颊也带着不自然的红。
病了?
“摄政王?倾灵?”
谢疏摇着倾灵的身体。
强撑着微微睁开眼,倾灵喘息着,勉勉强强望了谢疏一眼,她的手无力的撑在他胸口,声音轻微又软糯的唤了声“谢将军。。。”
平日里的倾灵哪里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即使是上次在花楼险些被亲了,哭的委屈都带着她该有的那股子骄傲。
而这会儿倒在他怀里的人真是可怜坏了,像个淋了雨的猫咪般靠在他胸前发着颤。
谢疏来不及多想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踹开了后院的木门,往倾灵房间走去。
在楼梯上碰到了下来找店小二要热水的洛月笙。
谢疏突然想起倾灵这会儿是没带面具的,便手抬了抬用衣袖遮掩了几分,使得洛月笙看不见倾灵的脸。
“谢将军?这是?”洛月笙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事儿,咕噜着眼睛在谢疏的脸上和他抱着的人身上转悠。
谢疏这大晚上的怀里竟然抱了个女人?!
但是定睛一看,那因为惯性垂落的衣摆处,分明用金线绣着芍药。
谢疏怀里的,是摄政王?!
还没等洛月笙八卦两句,就听谢疏解释道:“她病了,晕过去了。”
这下还有啥好八卦的,洛月笙连忙给谢疏让路,找店小二要了热水后又让他去请大夫过来。
白发苍苍的一个大夫颤颤巍巍的赶来,谢疏拉下帘子,让大夫隔着床帘替她诊断。
“这位小姐身子骨弱,怕是平日里就容易生病,这会儿大抵是长途劳顿导致的。来个人跟老夫回医馆抓些药,若是今晚能退烧,那好好休息两日也就没事了。”
隔壁的暗日暗月这会儿也过来了,暗月对着大夫道谢,然后跟随着去医馆。
谢疏站在倾灵床边,抿着唇一声不吭,隔着床帘看着睡在里面的倾灵。
“谢将军,王爷这边有我,您歇着吧?”暗日走到谢疏面前询问道。
“不必。”
倒是让人想不清楚武将的脑回路,谢疏端过凳子,放在倾灵床头前坐下,大有一副要守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