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回到村里时,太阳已然西斜,落日的余晖笼罩在村子上空。
回到家门口,马刚站稳,苏子苓就自已跳了下去,离地面太高,她跳下去的时候还扭了一下脚。
陆晏皱了皱眉,“怎么样?扭到了没?”
苏子苓牛脾气上来了,身体扭开,直接走了。
陆晏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看着她带着几分倔强的背影,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讪讪笑了笑。
一脚踏进大门,苏子苓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踏进去的脚收了回来,听着旁边传来的声响,皱着眉看了一眼,有作坊挡着,除了声响什么都没看清。
看了两眼着实看不出来什么,她一把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阿奶,我回来了!”
院子里也是闹哄哄的,苏阿奶跟苏母正在称橄榄,这两天山里的橄榄都熟了,正是采摘的好时节。
早一点橄榄不脱核,晚一点,橄榄熟过头了要落地。
而现在则是刚刚好。
所以不少人听到她说可以摘橄榄了,大家便纷纷拿上背篓跟麻袋上山去摘。
早上就吃过饭带着晌午就上山去摘,一直摘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才回家,回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橄榄给老苏家送过来。
“回来了?”苏阿奶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看到了她有点跛的脚,“你脚咋了?”
她这一出声,大家纷纷看向她,苏子苓摆了摆手,“刚刚下马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事儿,活动一下就好了。”
她挤到人群里,“哇!今年的橄榄个头可以啊!”
“是吧,这大一些的都是在岩(ai)子上摘的,个头大,也不涩,汁水也更多。”
“你脚没事儿吧?要不我让你叔公过来帮你看看?真要伤到了,拔两副药就好了。”
妇人满脸担心。
“没事儿的婶子,就是脚底打滑磋了一下。”
“阿奶,外面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着有动静呢?”
“哦,你说那边啊,来你数一下,一共是一百二十文,你看看对不对。”苏阿奶给了钱,又继续说道:“外面在挖地基呢。”
“挖地基?”见她们忙得过来,苏子苓也就没掺和了,一瘸一拐的走向一旁的桌子,随手倒了杯花茶。
“谁家要盖房子吗?怎么想起来盖这里来了?”
虽然说没走路,但她感觉骑马更累人,肚子空空的,屁股还颠得老疼了,这一来一回的,肚子早就饿扁了。
她坐在桌子旁,一边喝着花茶一边吃着花生,这花生是今年新收的。
她用盐煮了,然后再晒干,现在吃起来就是脆脆的还带着咸味,比一般的干花生吃起来好吃多了。
花茶是金银花茶,她上山捡菌子遇到的,就顺手采着回来,也不多,就摘了两棵,晒干了也够苏阿奶喝好久了。
果盘里除了花生还有核桃跟锥栗那些,核桃是烤过的,很脆,锥栗则是生的,有点不太好剥,但吃起来特别甜,生生脆脆的。
这些都是今年打的,除了去年打的那个地方,他们还在别的地方捡了一些,特别是锥栗。
锥栗一般都是成片生长的,遇到一棵,旁边基本上就有一个锥栗林。
去年没好好找,今年全家人上山,多转了转,找到了一片锥栗林。
打了好几麻袋回来,一部分拿去卖了,一部分送给了沈星野,毕竟卖姜芋粉那事儿他出了不少力。
“啊?小陆没跟你说吗?”
听到陆晏的名字,苏子苓剥花生壳的手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继续吃着。
“这孩子,非说住家里不太方便,就把咱们隔壁那块空地买下来了,从县里请了几个师傅,又在村里找了些人,帮着一起盖房子。”
听到是陆晏要盖房子,苏子苓没多问,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茶,“阿奶,你们做饭了没?”
“你嫂子把饭蒸起来了,现在估计是去菜地里摘菜了,你脚不舒服就歇歇,让她张罗吧。”
“还是说你饿了?饿了的话上我屋里,你做的那些零嘴,我放柜子里呢,也没上锁,你自已去拿吧。”
“我不饿,我去看看我嫂子去。”说着进屋看了一下火,把甑盖掀开,只见里面蒸着一碗通红且透明的萝卜干鲊肉。
甑盖一掀开,那酸酸香香的味道瞬间便扑鼻而来,引得人口齿生津。
再把甑子端起来一看,甑底下炖着一碗红彤彤的排骨鲊,估摸着是刚蒸下锅,排骨都还是生的。
她往里添了两把柴,拿了一个背篓,扛起锄头就往外走。
脚已经缓过来许多了,但跟平时一样快快的走还是不行,她索性把锄头放下来当成拐杖。
“你脚不舒服就别去了吧?你这孩子,咋就坐不住呢?”看她走到了门边了,苏母喊了一声。
但也顾不上她,委实是来卖橄榄的人太多了。
大家都等着卖了橄榄好回去生火做饭。
“我脚没事儿,阿娘你们记得看火啊,别把锅给烧干了,我刚刚已经添过一把柴了。”
苏子苓话音落下,人也已经出了大门。
苏阿奶给完钱朝着大门口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