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海风吹过, 被打湿的衣服瞬间泛起凉意,初又织映缩缩脖子赏了他个白眼。
黑泽阵信誓旦旦:“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织映没好气地悉数奉还, “怎么能说是我做的呢?我双手双脚不都被你绑了个结结实实吗?”
说罢他放平脚尖踢了踢黑泽阵, 拉长音调:“快说啊,你怎么做到的,我好好奇啊——”
他语气玩味,摆明了是因为刚才被推下海的事在阴阳怪气,黑泽阵无言以对:“你别装了。”
早该想到的,这人不会轻易认错。
初又织映索性开始摆烂:“好, 不装了摊牌了,是我搞的,你把绳子解开,我再给你示范一次。”
没想到黑泽阵思考了几秒,还真的给他松绑了。
在东京当惯了咒灵见了都绕道走的高战力,如今收到此等侮辱,初又织映想都没想, 果断起身扑了过去。
救生船顿时剧烈摇晃起来,冰凉的浪花拍在脸上, 处于劣势的黑泽阵本想还手,可担心翻船还是忍耐了下来。
织映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双手掐在脖颈处,怒道:“不是说我是死人吗?死人哪来的体温?”
“你是神棍。”黑泽阵有理有据, “你自己说的。”
初又织映直接气笑了, 拽住衣领把他拎起来,“哦?那你记得之前在别墅里那只咒灵的下场吧?”
黑泽阵沉默两秒,痛快接受了这个陌生的新名词, “记得。”
“很好,我宣布,你会和它死的一样惨。”初又织映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没想到放完狠话,黑泽阵不旦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反而学会了转移话题。
“这是什么?”
他轻松拨开织映的双手,反客为主,捡起了散落在救生船内部的彩色卡片。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黑泽阵依次和卡牌上每个年龄段的自己对视,仿佛异次元中真的活过来的纸片人。
光看完了还不够,他还反过来放在脸旁,问织映:“这是你做的……我?”
其实偷偷打印照片也没什么,毕竟追星的粉丝们也经常干这种事,可偏偏每一张卡牌上面的画面都充斥着暧昧气息。
初又织映顿时气势全无,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那是我充卡送的……”
这也不算说谎吧!难道真的要和他说游戏和异世界的存在吗?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发现的偷窥狂一样,羞红着一张脸去抢夺卡牌。
“什么卡?”黑泽阵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不依不饶追问,“你不说清楚的话,就不还给你了。”
“……游戏年卡!”初又织映仗着面具的存在口出暴言,“某十八禁黄暴小游戏!里面的主角是我照着你捏的!你满意了吧!”
这下不自然的反倒变成了黑泽阵,他一个不注意,织映顺利抢下卡牌,快速收进了口袋里。
“好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我们怎么回到岸上——啊秋!”
初又织映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寒冷条件下他的大脑仿佛生锈般沉重,估计要不是黑泽阵意外来到,这会估计已经冻晕过去了。
黑泽阵环顾一圈四周,同时把木柱拿起来,十字的部分放进水里充当划水的工具。
初又织映被黑泽阵摁在身前坐下,后背吹来的风尽数被黑泽阵挡住,勉强好受了不少,但还是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划水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赶在意识消失前上了岸,可惜位置十分偏僻,根本无法呼救。
初又织映身上的薄衬衫完全被雨淋湿,黑泽阵试了下他颈侧的温度,脸色迅速沉下来。
“我要回家……”织映小声嘟囔,轻轻推搡他的胳膊,“讨厌鬼,赶紧让我回家。”
可黑泽阵压根没带手机,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掏他的手机。
原以为能成功联系上组织成员,可翻了半天,联系列表里的所有人没一个是黑泽阵认识的。
“喂,你没有伏特加他们的电话吗?”黑泽阵蹙眉问道。
初又织映瘪瘪嘴,嚷嚷起来:“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怎么可能有NPC的号码!”
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罪魁祸首且从来不记别人电话号的黑泽阵挪开视线,尝试回拨最后通话过的号码。
“五条悟?”他在心底记下这个名字,静静等待电话接通。
可惜,手机中很快无情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黑泽阵沉默两秒,垂眸望向体温升高的初又织映,把列表里所有的号码都拨了个遍,可得到的回应无一例外——
是空号。
虽然很不理解为什么他要存那么多的空白号码,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
黑泽阵起身观察了一番地形,此时正值傍晚,远处靠近山脚的位置隐约有炊烟升起,那里应该有村民居住,或许可以先去给他讨些药吃。
想到这里,黑泽阵一话不说,打横抱起人往那个方向走去……
等走到村落附近,天色已晚。
黑衣银发且怀中还抱着个昏厥过去的人的黑泽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