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最佳二传吗?”
餐厅里的空调温度正好,端上来的面条还散发着热气,却并不闷人。
少女的语气不似平时那么浮夸,而是带着严肃,千切分牛奶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却涌现出一股果然如此的情绪。
“弦月有什么想法吗?”
他静静听着少女的想法,明明只是隔着一张桌子,可他却觉得此时的女孩很耀眼。
都说不是一类人就玩不到一起,对于这句话千切豹马还是挺深以为然的。
他看过弦月打排球,也因着她而把排球比赛的规则了解的七七八八,哪怕他不可能分神去学排球,却也对这项运动有了好感。
弦月打排球和踢足球时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对于排球她更加认真,站在场上的专注力和身上满到要溢出来的热爱都让他想到了自己。
他对足球也是如此。
有野心在千切豹马眼里并不是坏事,相反,被激发的野心能促使他成长。
“所以,你想去宫城,想去强者更多的地方。”
弥生弦月点点头,新山女子对她的邀请给了她机会。
她知道天内叶歌,学校在邀请她时给她罗列了一张名单,而在最顶端的名字让她成功下定决心。
天才主攻手,绝对王牌,真想和她打一场。
转学去宫城是已经定下的事情,询问千切只是在追求他的看法。
弥生弦月知道千切不会阻止她,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只要不是歧途,为了变强可以走上各种道路。
如果千切有能改变自身的决定,她也会很支持。
面馆的门开了又关,弦月看着离她一桌之隔的男孩低头吸完牛奶,粉色的发丝在店里明黄灯光的照射下好像镀上了一层光晕。
很朦胧。
吸管被咬烂,女孩漫不经心想着。
她看着幼驯染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后冲她扬起一个灿烂笑容。
就像明媚的太阳,弦月从没见千切笑的那么开心过。
他说:“那就去吧,做最强的人。”
如果前行路上有敌人,那就打倒她。
这是他未说的话。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最有力的鼓励,弦月也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丘丘也是,做世界第一!”
正是花季少年少女,开心的情绪很容易感染人,从两人这桌路过的人轻叹一声,佯装擦泪。
路人大叔浮夸的哽咽着,抓着身边的友人一顿诉说青春的可贵。
把同伴听得白眼一阵一阵的,又觉得很丢人赶忙推了路人大叔一把。
大叔最后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年轻真好。”
“噗嗤。”
千切突然笑了,他用袖子捂着嘴奋力憋住,余光还瞟向刚刚大叔被推着离开的方向。
明明已经没有人了,桌子上只剩下残羹冷炙,他却笑的停不下来,肩膀一直耸动着。
弦月不明所以,却被千切笑得很想笑。
确实,青春真的很宝贵啊,所以才要拼尽全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用真诚装点热爱。
千切豹马抽了纸巾擦眼角因为笑意泛出的泪花,盯上对面女孩的眼睛:“要加油啊。”
*
早前的回忆在脑海里一幕幕划过,弥生弦月的思绪散得很远,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流量骤然间大了起来。
直到手腕被一只手抓住,少年的声音在耳畔乍响:“你是笨蛋吗?”
天知道他回头看见人被挤的离他老远有多着急。
是带着关切的责备,语气不重,却让弥生弦月一瞬间委屈了。
她皱着张脸:“你是不是和我疏远了?”
“哈?”
千切不知道眼前的天然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弥生弦月苦瓜脸:“以前我们的相处状态不是这样的。”
“我们还说要一起成为最强。”
女孩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头发渐长的少年,这半年时间里千切的身高窜的好快。
广播里甜美的声音还在继续播报,车站里的声音很嘈杂,可女孩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占据。
他的腿微微颤抖,伸手想扶住什么东西,所以抓着行李箱的手愈加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化为一句:“先回家吧。”
他该怎么和弦月说他已经成为不了世界第一前锋了呢?
在他们分别的半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腿伤和冷板凳伴随着他的生涯。
他没有找到倾诉的人,在多个夜晚里看着置顶的对话框敲敲打打很多字,然后全部删掉,变成了“晚安”两字。
小弥生会伤心的吧,按照她的性格,算了还是不说了。
这种想法每次在他想要袒露时都会涌上心头。
学校里的人最会审时度势,加上医生的叮嘱,让他变得消沉。
他的腿好像被锁链禁锢住了,最引以为傲的速度也被作废,踢一场平常的足球都成了一种奢望。
千切豹马几乎无法直视弥生弦月的双眼,他只能躲避,像一个落幕者一样退场。
“要成为世界第一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