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余光扫了一圈。
……周围,有武器?
倒是镶满珠宝的墙壁反射着光,宝石数目太多,多看几眼就晕。
脑袋里闪现着这样的想法,夏油杰就听到对方说:“这些珠宝,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当神棍骗来的。”
“为了我挥金如土的未来,我是不会自砸招牌的。”
“所以请放心,我没有敌意。”
“毕竟,我还想要你妈妈捐的香油钱。”
他指了指冰蝶:“至于这个,用来在信徒面前施展‘神迹’的障眼法而已。而且你不是也有异能力吗?”
夏油杰:“……?”
疑惑充斥着夏油杰的脑袋。
让他的思维宕机了一瞬。
纵使他平时在消灭咒灵的途中遇到过各种状况,应对突发情况算是身经百战,也不禁无语凝噎了一下。
当神棍敛财这种事……
真的可以轻易说出来吗?!
而且他直接说,想要自己母亲的香油钱啊!
夏油杰强忍着嘴角的抽搐,酝酿出第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桐原司。”白发神明嘴角的弧度大了些,“我的名字。”
桐原司笑容变大,但拜他那张脸和眼睛所赐,神性并未减少,反而更显真挚。
桐原司:“按照你妈妈的形容,你能看见咒灵?”
夏油杰一怔:“咒灵?”
“是的,你看见的那些畸形怪物,实际叫做咒灵。”桐原司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也能看到。”
“像我们这样,拥有各种特殊技能,能够祓除咒灵的人,叫做咒术师。”
桐原司:“所以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驱邪的。”
夏油杰皱眉:“既然你也能看见,那为什么要当神棍?静冈市的怨灵…咒灵一刻不停的在滋生,你有能力,为什么……”
“不然呢?”桐原司打断了他。
“像你一样,当着静冈市的无名英雄,守护着这座城市,然后被母亲带到我这里来驱邪吗?”白发的少年神明笑着说。
氛围忽然变得尖锐起来。
“你!”夏油杰眉峰一动。
桐原司伸出手,鬓边的冰蝶扑闪着翅膀,轻巧降落在他的指尖:“也许你并不知道,那些咒灵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凝结而成的怪物。除非你能消灭负面情绪的源头,否则——”
“咒灵永远不会消失。”
桐原司将冰蝶举到眼前,撩起眼,透过半透明的蝴蝶翅膀,看向对面的夏油杰。
“覆灭除咒术师外的全人类,”
“夏油君,你敢吗?”
夏油杰瞳孔一缩:“荒谬!我不需要这样做!普通人的生命不是玩笑……”
“那么,夏油君为什么要插手普通人的命运呢?”
桐原司微笑道:“被咒灵杀死的普通人,提供着咒灵成长的养分。”
“他们,是被‘自己’杀死的。”
“就像狼吃羊,羊吃草,是物竞天择,自然法则,不是吗?”
夏油杰反驳的话就在嘴边。
“好了,夏油君,我饿了,晚饭时间到了,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少年教祖眼眸深沉了一瞬,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障子门蓦然被拉开。
门口,母亲皱着眉的面容出现,夏油杰的话艰难得咽了回去。
从小养成的反应,让他不会在母亲面前说这些。
但他一口气哽在了胸口。
从小到大,夏油杰没见过桐原司这样有一肚子歪理的人。
而他偏偏还是夏油的“同类”。
——夏油杰今天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咒术师。
因此对同样身为咒术师的桐原司有着复杂的感官。
桐原司看起来更是和夏油杰同龄,而且在对方语出惊人后,夏油杰完全没办法放着这种危险分子不管。
夏油杰想,他得把人的想法掰正。
决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门外,夏油的母亲还端着那盏烛台,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哀愁,听到开门的动静后,她看到房间里神色莫名的儿子,再看向悲天悯人的白发教祖。
“杰,教祖,这是……”
她搞不懂情况,小心翼翼地开口。
白发的少年神子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精致得如同人偶,他的语调慢而缓:“夫人请放心,我会让夏油君重新拥有不为外物烦恼,重获快乐的能力。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夏油君需要经常过来,洗涤心灵,聆听教义。”
夏油的母亲露出一个犹疑的表情,“这……”
桐原司抬起手指,冰蝶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飞向夏油母亲的烛台,停在烛芯上。
轻轻“呲”了一声。
冰蝶拥抱住了烛芯,火苗瞬间黯淡,一缕轻烟缭绕而上,夏油的母亲亲眼见证这近乎神迹的一幕,立刻露出一个“儿子有救了”的激动笑容:“教祖大人,请您救救我的儿子!”
“我会让他每天放学过来的!”
只是一点障眼法而已,就让母亲欣喜若狂,浑然不觉她正对一个出现不久的宗教报以极大的信任——夏油杰迅速走过去扶起母亲,侧身对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