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秀气的眉头微蹙,颇有些苦恼,他习惯了和人保持距离,要演出恩爱来,只是想象就感觉很难。
要是演砸了,该不会要他赔偿吧...这上面也没写啊。
而且要怎么定义表演亲密需要的程度?
牵手,拥抱...还是什么。
里面还有一条在合约期间同居的规定,也让季余蹙眉,他下意识抵触和其他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他叹了一口气,干脆把这份合同收了起来,暂时不去想它,转而去处理自己周五晚上没做完的工作。
时间在一个个数据的核对中飞速度过,头昏脑胀结束工作收拾好自己躺上床的季余第二天早上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摸向床头柜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睡意褪去了些,“哥。”
季博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些喜不自胜,“季余,你好好收拾收拾,上次酒会上和你聊过的曾家的曾辰安还记得吗?”
“好像是对你有点意思,愿意给你个机会,我把他绿信推给你,中午约对方吃个饭,好好表现一下。”
“带你去酒会本来只是试试,毕竟能去那个酒会的人,都是攀不上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样,你去水韵天馆做个造型,报我的名字。”
季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听着耳边季博瀚的声音,一句又一句的话好像被无形的手揉成了团,强硬的塞进季余身体里,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堵。
“哥,我不想去,我对那个人没兴趣。”
对面停了下来,只安静了一瞬,季博瀚:“季余,你以为你是谁?”
“家里养了你,你就要为家里出力,别人看得上你,你就要抓着机会,今天中午老老实实把人约出来吃饭,别做让我们大家都不高兴的事情。”
季余想笑,更想说一句封建帝国早就亡了,不是他妈的把人当物件,要为家族联姻的时候了。
除了吃穿和读书,他没沾季家半点,季家也只是有个小破公司,说白了大家都是普通人。
话堵在嘴边又咽了下去,季余什么都没说,嗯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他起床去洗了把脸刷了牙,换上昨天穿的衣服,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就出了门,反正有别人给他做造型,穿什么也不是他决定的。
家里没人在意他,他叫季博瀚哥,季博瀚也只把他当打着季家标签的物品。
去水韵天馆的路上季余加上了季博瀚发过来的曾辰安的联系方式,对方对中午一起吃饭这件事很爽快的答应了。
季余看着那句“好啊,我们中午在哪见?”,把季博瀚定好的地点转发了过去。
头发抹上发蜡,裁剪得当的西装裹在季余身上,身上还被喷上了季余说不上来名字的香水,味道有点像果木香。
好闻,但季余不喜欢。
人靠衣装这句话是有它的道理的,本来普普通通只能算清秀的季余被造型师一通收拾配上发型竟也能看出几分英俊挺拔。
他被这一身裹挟着,走进了装修精致豪华的餐厅。
季余坐下没多久,在酒会上见过的曾辰安就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坐下后对季余露出一个带着酒窝的笑,“抱歉,我来晚了。”
“没有等很久吧?”
季余:“没,我也是刚到。”
曾辰安:“啊,那就好。”
季余有些沉默,他在人际交往上称得上笨拙,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他沉默着,对面也沉默了。
片刻后,曾辰安突然笑了起来,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感觉有点奇怪。”
“第一次,嗯...”他顿了顿:“这算是相亲吧?哈,第一次相亲没什么经验,抱歉抱歉。”
季余也跟着笑了下:“我也是第一次相亲,这种感觉确实有点怪。”
曾辰安:“要不是家里一直催,我才不来,我爸妈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念,问我什么时候谈恋爱,结婚。”
和季余相比他性格开朗很多,也比季余可爱不少,
受他的感染,季余也放松了些,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的菜,听着曾辰安的小声抱怨,季余心想或许可以...
曾辰安:“对了,听说你刚回A城?那你高中是在A城念的吗。”
季余回过神来,“我是在A城上的高中,柏林。”
对面闻言眼睛好似亮了亮,颇为惊喜的开口:“是吗,我也是在那里读的。”
“你还记得操场边上那颗歪脖子树吗。”
季余记得那棵树,很低矮,从树干开始就是歪的,刚好够两个人坐上去。
“以前夏天就喜欢爬上去躲阴凉,上次我回学校看看时候,那棵树已经被移除了,好可惜。”曾辰安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遗憾。
季余想了想,认同道:“那是挺可惜的。”
曾辰安:“对了,你是哪个班的啊?”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如果是在同学聚会前问季余,他一定是很难想起来的,“八班的。”
“你呢。”
曾辰安:“噢,我是十七班的。”
他喝了一口醒好的葡萄酒,略有些迟疑的问道:“那你和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