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求情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念及私情、不顾大局的人?”
酆都大帝略带一丝失望,但很快重归严肃,一字一句道:
“地府这两年初具规模,前段时间又公开死气复苏、吸纳成员,正是关键时候,我不可能允许有外部势力插手,处决内部成员。”
“否则,地府威严何在?”
“威严不再,又如何能震慑四方?”
“切。”
东岳忍不住反驳道,“你城皇内部出了问题,被人家翻了出来,还不让处理,这就是所谓的威严?纯粹是霸道罢了!”
“可笑!”
酆都的语气中,浮现一抹怒意,“纵观全世界,细数任何一个官方机构,有哪个是完全伟岸光正、毫无蝇营狗苟的?”
“我当然厌恶这种现象,可现实,不会因为我个人的喜好就有所改变,即便你我二人的实力再强大,也绝对无法杜绝、根除人性中的恶念。”
“因此,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发现一件,严惩一件,而惩治的权利,必须牢牢掌控在地府手中!”
东岳皱皱眉头,深知在这件事上争不过对方,便一转话题道:“可是,「半仙」也算半个地府成员吧?拥有忘川河权限,我觉得由他出手,也不算过分。”
“哼!”
一提这,酆都非但没有松口,反而态度更加强硬道,“当初你们劝我同意给他高级权限,我就说过,他不亲自担当地府中的职位,很不合适。”
“可你们呢,张口闭口都是他有功劳,我理应如此。”
“在这件小事上,我懒得与你当众争辩,怕不利于内部团结,便答应了。”
“现在,我再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是,他有功劳。”
“可那份功劳,为的是谁?为的是你,或者我吗?”
“都不是,是这个社会,是黎民百姓!”
“他生在这个国家,理应承当保家卫国的责任,干掉一只领主,就该耀武扬威、索要回报了?凭什么?”
“我给,是仁义,不给,他也无话可说!”
酆都显然对「半仙」的存在,早就颇有微词,这会全部倾泻而出,倒是让另外两人一阵沉默。
但东岳思索过后,也有话讲:
“你说得很对,他为的是广大群众,但你仔细想想,我们是否也是芸芸众生的一份子?既如此,我们所建立的地府,就一定是绝对正确、不允许辩驳的吗?”
“可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真演变成唯我独尊的模样,说你独…”
“咳咳!”
眼看争吵愈演愈烈,崔判官担心情况失控,只得无奈地站出来,打断两人道,“我向「半仙」求过情了,希望他网开一面,让地府内部自行审判…”
“他怎么说?”
见崔判官还卖关子,酆都大帝忍不住追问道。
“他说…”
崔判官也很无奈啊,但终究还是完整地转达道:
“‘呵呵’。”
…
“面对时代轮番大变,那群地府高层还如此在意面子,真是不知所谓…”
林辰哑然失笑地收起手机。
左禾对此毫不意外,直截了当地问道,“谁找你求的情?”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相处,或许熟络了吧,她的语气并不像往常一样冷澹,甚至有一丝关切。
“崔判官。”
“还好,不是那两位…”
左禾微松一口气。
“嘿嘿。”
闻言,林辰忍不住轻笑道,“听崔判官说,他本来就没打算找我,因为他站在我这边;只不过,两位掌权人,因为我的事快打起来了,所以他才被迫从我这找个话题,劝解两人。”
“……”
你确定是劝解,而不是进一步激化矛盾?
左禾听着就觉得有些惊心动魄,不禁好奇道,“你究竟有多强啊,连那位最神秘的崔判官都替你说话…”
“唔…”
想了想,林辰实话实说道,“据我所知,抛开情况不明的冥灵的话,我的实力,应该是全球第一。”
“???”
左禾一惊,险些把摩托开到旁边的绿化带里。
她透过后视镜一看,却见某人的表情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脸红的迹象。
对此,她不知该如何评价,只得善意笑笑:“呵呵。”
…
天祁山,羊咩乡,风家凹。
原本渺无人烟,处处是荒凉景色的连绵山脉,如今却笼罩着一层粉红迷雾。
而在这片诡异的迷雾内,张诚拖着疲惫的身躯,靠着一棵枯树,缓缓坐到地上。
“外面情况如何?”
枯树的另一边,躺着另一道虚弱的身影。
见张诚回来,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老样子。”
张诚痛苦地捏捏眉心,声音沙哑道,“到处都是因为「血石榴树」死去的成员,他们的尸体上,也开始长出「血石榴」,想要诱惑我吃下。”
“唉。”
虚弱身影叹一口气,又问道,“你仅存的那名手下,还没缓过来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