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司辰见到司长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了他一巴掌。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满脸得意，等着司辰在自己跟前卑微求饶的司长盛，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

他怒不可遏的瞪着司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身后跟着进来的司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激动的拍着手叫好。

“打得好！不孝子，早就该打了！”

司辰的身材比司长盛高大了不少，这会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司长盛，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冷眼睥睨无视一切的样子，让司长盛的气势顿时矮了一大截。

“这一巴掌，是替老头子打的，你身为人子，活了一把年纪却只会啃老，不孝敬老人，甚至为了抢夺家产，对老父亲动枪，只打你一巴掌，是因为会有法律制裁你，犯不着我多动手。”

说罢，不等司长盛出声，司辰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司长盛的另一边脸上，“这一巴掌，是提老二打的，他被赶出司家是罪有应得，但你不该挑拨离间，暗中添柴加火，手足相残，只为了满足你内心那可怕的虚荣心和自信心吗？”

“你……”司长盛被打的整张脸都偏到了一边，他大口喘息着，目龇欲裂，恼羞成怒的转身就想要对司辰动手。

可他的手还没抬起来，就被司辰再次甩了一巴掌过去。

要说前面两次，他用了三成力道，这一次他足足用了六成，直接把司长盛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一边脸已经肿的老高。

司辰冷眼看着司长盛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语气森冷，“这一巴掌，是替死去的司湛打的，司湛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

司湛，就是先前司老爷子抱错了的那个孩子。

也就是代替司辰在司家生活了十多年的人。

那孩子天生羸弱，从小都是靠药物吊着。

可就是这么一个病秧子，司长盛也没放过，一再的对司湛下手，最后早早便撒手人寰了。

“司长盛，你生在司家，已经是赢在了起跑线上，已经战胜了无数人，即便你不做司家掌权人，你也将一辈子衣食无忧，过着比所有人都富足的生活，你不知足就算了，还残害手足，害死弟弟，连累母亲，最后还想对老父亲动手。”

“你若是真心想要管理司家，觉得自己是司家的长子，就应该继承父业，并且用心去学习和经营，拿出你十二分的力气来，哪怕你资质平庸，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达到我们的高度，老头子也绝不会对你失望透顶，一心想着把司家交给我。”

“你没能力没本事，空有雄心斗志，却只会到处霍霍司家，司家交到你手里，只会被败光家底。”

“但凡你有点能力，或者你三观正一点，别说老头子，就是我，都会劝他把司家给你，大不了，我在背后暗中帮着司家，至少不至于让司家在我们这一代被毁掉。”

“可是司长盛，你看看你，你配吗？”

司辰第一次对着司家人说这么多话，他是真的被气疯了。

司长盛这人坏，他是知道的，可却没想到他这么坏。

眼高手低心眼小，内心敏感又多疑，本事小野心大，又不甘平庸自命清高，若能控制好自己的野心，还能安安稳稳度过平庸的一生。

可他偏偏一直在搞事情。

搞事情就算了，还一再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觉得自己能干出一番大事来？

“你，你……”

司长盛被彻底打蒙了，颤抖着手，指着司辰，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内心除了愤怒，难堪，更多的是惊恐。

司洛的事且不说，他做的不算过分，所以，就算司家人知道了，也奈何不得自己什么。

可司湛那事儿，自己做的十分隐蔽，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司湛本来就是个病秧子，当初不管是医生还是照顾司洛的人，全都被清理干净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走漏风声。

司洛死了那么多年，司辰才回来司家的，他就算想查，也根本无从下手才对，怎么……

司长盛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却是被吓得不轻，肿胀的脸上一片苍白。

他至今都还记得，当初司湛死之前，抓着他的手，瘦骨嶙峋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嘴里却在说着安慰他的话的时候那表情……

他说，“没事的，大哥，我，已经痛习惯了，我不怕痛，我只是，只是不想死，我还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还想多陪陪爸妈……”

他说，“大哥，我真的好痛，是不是死了就不会再痛了，我死了，爸妈会很难过吧，就算为了他们，我也要坚强，我要坚强，啊——”

那时候的司湛才多大啊？

从小被病魔折磨的他，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