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一身都是血。
回府后,她第一次哭,哭的稀里哗啦,满心愧疚。
父亲当时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声,教导她,要记住这次教训,不然,下次,她就有可能失去自己的性命,还会连累他人的性命。
刘菁永远记得,这事后,她做事就变得成熟了许多,冷静了许多。
而她对罗平,也开始变得温和友好了许多。
只是,这人真是天生的冰块,说话能噎死人,刘菁常常被他气的半死。
由于她时常带着罗平,京都中慢慢多了一些不太好了流言,这时候太子提出要罗平当他的护卫,刘菁也就没有多想,答应了。
其实,她也是有想过的,罗平毕竟不是真正的仆从,老是跟着她也不是办法。
而且,她的年纪也一天一天大了,总要注意一些影响,她可是要嫁给太子的人,不能太过放肆。
再者,罗平到了太子身边当护卫,未来他的前程也就有了,这才是他一个男人该走的路。
只是刘菁都没有想到,等到后来,却是罗平带着人过来抄丞相府的家。
那一夜,父亲进宫,她留在府里,管家伯伯陪在她身边等着。
府里的护卫仆从全都已经遣散了,要是今晚父亲没有回来,她就会带着管家伯伯离开。
然而,她没想到,这时候罗平带着一队禁军来了,直奔前院书房。
他独自走进来,对着她宣读了圣旨:丞相谋逆,已经被陛下关押在了天牢,安阳郡主幽禁京郊别庄之中,无旨不得出!
刘菁当时看着他,笑了,笑得眼泪直流,笑得整个人都发抖。
父亲悉心教导他多年,最终,却养了这么一匹白眼狼!
真是好啊!
真是太好了!
刘菁笑得悲怆,她看着罗平,流
着眼泪,颤抖着声音道,“罗大人,您可还满意?”
当年的你是仆,我是主,而现在,她已经是阶下囚了,他却依旧前程似锦,拿着她与父亲去邀功!
呵!
还真是讽刺啊!
只是,罗平依旧神色淡定,手紧紧握住腰上的长剑,声音平稳,淡淡道,“郡主,请。”
刘菁上前两步,抬手一巴掌打过去,用力之重,直接把罗平的脸给打偏了,打肿了。
她冷冷地道,“白眼狼!”
说罢,她绕过他,直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停下来,背对着罗平道,“当年,是管家伯伯给你做饭吃,给你新衣穿,你要是还有点良知,就送他出京,保他安平,也不枉他当初善待你一场。”
说完,她抬步走了。
罗平偏着头,感受着脸上剧烈的疼痛,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扯开嘴角笑了。
他垂眸缓了缓,这才转头看向老管家,道,“刘伯放心,会有人送您出京的。”
老管家看着他,叹了口气,淡淡道,“九少爷莫要难过,大姑娘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
罗平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怪她的。”
老管家缓缓点头,“辛苦九少爷了。”
罗平笑笑,转身冷着脸,就走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等他一走,老管家就掏出袖子中的匕首,抬手一抹,就自尽身亡了。
罗平得知后,闭了闭眼,忍下心中的悲痛,吩咐人好好安葬他。
刘菁在别庄内得知消息,红肿的眼睛再次落下泪来!
到了这时,她才恍然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无用,连管家伯伯都保护不了。
父亲,女儿真是太没用了!
没了那些依仗,她这个安阳郡主,丞相之女,也不过如此而已。
…………
刘一真递了手帕过去,道,“姑娘,擦一擦吧。”
刘菁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接过刘一真的手帕,擦了擦眼泪,苦涩地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刘一真点点头,“嗯,姑娘是挺没用的。”
身子弱,又爱哭,还整天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心慈手软,不够果决,更不够狠心。
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主子的亲姐姐,一个爹的基因。
刘菁:
……
虽然她自己感觉自己是挺没用的,可当别人也这么说的时候,她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不服吧,底气不足,说赞同吧,又总觉得别扭。
真是……
她看着刘一真道,“白芷,你对你主子也都是这么说话的?”
刘一真看她故意称呼自己为白芷,只觉得幼稚,点点头道,“嗯,不过,我见主子的时间不多,白术首领才是常伴主子身边的人。”
刘菁看着她眼中满是羡慕崇拜,不由得好奇,“妹妹到底是怎么训练你们的?你们怎么会如此崇拜她?”
刘一真看着她道,“姑娘,您觉得属下的武艺如何?”
刘菁认真地赞叹道,“高超绝伦。”
刘一真笑了笑,道,“那您可知,主子的武功,远远在我之上?”
刘菁惊讶,“真的?”
刘一真点头,“真的,主子可以赤手在石碑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