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松了。
针落可闻的病房里,其余几人敛气屏声,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刘月萍早前就知道方鹤宁性格变化不定,对着别人哪儿有这样好言好语的时候,是一言不合可能人就没了的那种威慑力。
可现在呢。
面对宋棠那温柔的语调像是在哄孩子,不,比哄孩子更耐心细致。
她当然想上前关心下宋棠的情况,但此情此景她连迈开脚步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本身,也因为方鹤宁周身旁人勿近的气场。
对两位老板的亲密举动梁英已经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
她只庆幸宋棠这回没出什么大事,不然绝对难以收场,她想着,回头看了眼靠在墙根处的中年男人,最后半垂下眼——
这事情的处理可大可小。
宋棠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扫了眼远处的几人,其中一位就是他晕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让他奇怪的是刘月萍,这位怎么在这儿?
他疑惑地看向方鹤宁,“怎么回事?”
方鹤宁不慌不忙地把宋棠扶起来,让人在床头靠坐好,兑了杯温水递过去,看着对方抿了两口才看向刘月萍。
他的声音略冷了些,“距离晚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宋棠扫了刘月萍一眼,很快把视线收回来,微低下头盯着手里的玻璃杯,看样子这事跟对方直接相关了。
刘月萍心里踟蹰,面对宋棠根本没底气,但一想到身后的男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赶忙解释道:“开车撞你的叫高广林,是、是我的再婚丈夫……”
刘月萍的语速很快,把她知道的都交代了。
她跟高广林近两年闹了不愉快,很长时间都没联系过了,两天前对方突然打电话给她,说公司破产了,说全都是宋棠的错,她当时没想明白,更没当回事。
随后,就是今天撞了车又给她打了第二通电话,她才知道高广林做了什么。
这话说的奇怪,宋棠头晕,一想东西就难受,顿时有些烦躁。
方鹤宁握住宋棠的手,他瞥了眼高广林,很快给出了其他解释,“公司会破产,是袁瑞林在背后作乱,又把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明明白白说得清楚。”
这宋棠就明白了,应该是袁瑞林在他们这儿碰了钉子,知道他跟刘月萍有来往,所以才故意针对高广林的小公司,搞到破产又说是因为他才会这么做。
他看高广林挺老实本分的样子,八成是知道真相后火气上了头?
他缓了口气,调整了下姿势靠在方鹤宁身上,道:“这件事……”
一直沉默瑟缩的高广林这时好像憋不住了一样,猛得上前两步,近乎是吼道:“这件事……你们之间的事凭什么要拖累我?我不就是娶了一个眼里只有钱的拜金女吗,用得着这么惩罚我?我勤勤恳恳白手起家,这么多年才有了一点小成绩,现在就因为你们什么都没了!”
刘月萍眉眼间带着嫌弃,“你还好意思说,我以为你有潜力,结果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个花架子草包!结婚时候你承诺会给我想要的生活,结果你给了我什么?你知道我拎着高仿包被人戳穿时的心情吗?”
“那是你自己贪慕虚荣!!”
听着这两人争吵,已经吵到离婚一类的话,宋棠听得头疼,他皱起眉,在方鹤宁之前扬声道:“都闭嘴!”
随着这一声,病房再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