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老何就在距离厨房灶台不远处的地方，他手里的枪子弹已经打空，处于空仓挂机的状态。

他被六七只丧尸围住，手脚都动弹不得，身上的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来，咀嚼声回荡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这货作何感想。

艾小许没有放下手枪，但也没有开枪。

她依然要亲手杀了老何。

在那之前，她要让老何尽可能的受苦。

直到几分钟后，老何被啃得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之时，她才利落的扣下了扳机。

一滴血溅在了她的小脸之上，她没有任何表情。

在丧尸们愉快进食的场景之中，艾小许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趟旅程，就此结束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华真和艾小许来到车库，他按下汽车钥匙的按钮，不远处的车响了一声，门锁自动打开。

他将明清笠的尸体搬到了后座上，让艾小许上车，紧接着又打开车库门，随后回到车上，离开了汽车旅馆。

远光灯将路况照得一清二楚。

连路灯都没有的漆黑城市之中，唯有远光灯能照亮前方的道路。

什么？

交通规则？

人都没了，哪儿来的规则？

“你想把妈妈埋葬在哪里？”华真问道。

“爸爸妈妈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我想把妈妈火化掉，把她带在身边。”

“嗯，那就得去一趟殡仪馆了。”华真利落的换到四挡，“那地方有点远，不过正好，我们可以顺路把出城的道路看一看。”

说完，华真便拐了个弯。

虽然大路上堵塞情况严重，但一些旁道还算通畅。

路途中，艾小许开口说道：“那个东西，是从你身体里面出来的吗？”

“你是指菌丝？引起这次全球性危机的是一种变异的虫草菌，这玩意儿也会感染我，不过不会侵入我的大脑，一段时间后只要菌体长出来了，也可以从我的体内出来，所以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还有这种体质吗，运气真好呢……”

艾小许看着自己的妈妈，不由得抿了抿嘴唇。

华真知道艾小许在想什么，是个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如果……要是……怎么怎么该有多好。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途中，华真去了其他出城的道路看了一眼，果然也是堵死了的，部分车辆有明显的的挪动痕迹，堵得严严实实，连自行车都骑不出去。

这下他可以确定了。

真的有人正在“封城”，不想让城内的人离开。

车辆无法通行的话，就只有步行出城，步行离开城区不说死路一条，只能说难度偏大。

因为出城之后，地形更开阔，面临的丧尸数量可能也会减少，不过路上的食物和水源都需要搞定，否则走不了太远，而想在城区内搞到足够的食物和水并且带着它们出城……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这之后，他带着艾小许来到了殡仪馆。

这里没有幸存者，只有零星的几只丧尸，趁艾小许在里面挑选纳骨盒的时候，华真在周边逛了逛。

他发现一件事情。

殡仪馆背靠一个山坡，坡度并不大，过去之后就是省道，只要想办法处理一下公路边缘的护栏，就能让车辆顺利驶入道路里面。

没过多久，艾小许便拿了盒子。

虽然城区断电了，不过这里还有备用电源，自拣炉火的燃料也充足。

现在的火化炉都是自动升温，从两百多度开始加热到400度，燃烧纸棺和人体衣物和脂肪，随后升温到600度左右，燃烧人体的肌肉，最后温度会升到8~900度左右，将骨骼也燃烧成灰烬。

火化进行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很多流程华真和艾小许都不知道，例如火化时需要连带着棺材一起放进去……不过事到如今也不用在乎这些了。

两人站在一道透明的玻璃面前。

艾小许盯着火化炉，华真把视线从火化炉移到艾小许身上。

她没有哭，小脸被透露出的火光映得有些微红，两只有些脏污的小手也无力的垂在身旁。

华真默默的看着她，从她娇小的躯体当中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悲伤。

火化结束之后，台子抽了出来，上面都是一些骨灰盒大一点的骨头。

华真把特质的夹子交给艾小许，由她来为亲人纳骨。

艾小许很小心，也很仔细的将母亲的骨灰收进了纳骨盒里。

之后，两人驱车离开。

一路无言。

为了避免引擎的轰鸣惊动周遭丧尸，华真开车的速度并不快，基本保持在二挡左右。

直到进入市中心的时候，艾小许透过车窗，看见了远处桥那边的建筑还散发着光亮。

于是她问道：“我们要去中心医院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先带你去新家。”

“新……家？”

“你说了会随我使唤的对吧？”

“嗯，是说过没错……”

“那行，就跟我回去看看吧，之后我再带你去中心医院。”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