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杰有些不耐烦了,“你看完了没有?”
“你急个屁?”
何仁头都没抬,掏出放大镜继续欣赏。
不但看,何仁还敲。
瓷碗发出悦耳的空空声,何仁点点头,胎骨轻薄完全符合“叩声如磬”的说法。
找了半天,何仁都没发现可以鉴伪的地方,又开了鉴宝眼,确实是汝官窑无疑,距今八百八十二年。
何仁稍微计算了一下,大概是绍兴十二年,宋高宗赵构在位时期。翻过来又看了一眼,底款是“奉华”二字。
何仁“啊”了一声,奉华指的应该是德寿宫的配殿——奉华堂。
这是赵构宠妃刘贤妃居住的地方,很多带有“奉华”底款的汝瓷都是她所用。
根据史书记载,刘贤妃不但长得闭月羞花,还精通书画,她有两方私印,一大一小,都是“奉华”款,带这个款识的汝瓷,应该都是刘贤妃的私人之物。
何仁恍然,怪不得鉴宝眼估价两千五百万呢,原来是有故事可讲。
同时何仁也叹了口气,这个碗要是不裂就好了,价格应该可以翻十倍。
不过要是不裂,这个碗也到不了何仁手里,还是见好就收吧……
何仁早就把自己在公盘上买的粉春带来了,直接往徐青杰怀里一塞,两人就算达成了交易。
徐青杰美滋滋地走了,何仁则是上了三楼,又独自欣赏了半天,才找了个恒温箱把这只碗放了进去,准备等晚上再带回家。
这么宝贝的东西,就不能太重视,不然要引起别人的觊觎……
等何仁再次下楼的时候,张诺和刘飞已经上班了,店里也有了几个客人,胡丽正在热情地招呼。
何仁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账本,吓了一跳,他这段时间没在店里,店里的营业额好像还不错。
胡丽是个人才啊!
刚想拉拢一下人才,顺便欣赏一下大长腿,张诺就挡住了何仁的视线,问道,“今天我们去哪?”
何仁一脸懵逼,“去哪?你要去哪?”
“不是我要去哪,是我问你要去哪?我们还开户外吗?”
“哦……”
何仁麻了,张诺这是心都玩野了,忘了何仁是什么主播了?
一个鉴宝主播,不和宝友连线,天天往外面跑,太不像话了!
这不是何仁说的,这是马健说的,谁都知道马健有什么心思……
何仁摆了摆手,“今天不出去了,在店里好好鉴宝。”
张诺和刘飞都有些失望,他们跟着何仁开户外,不但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何仁捡漏的时候也忘不了他们,还赚了不少钱。
他们当然愿意开户外了……
不过作为员工,何仁有要求,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何仁泡茶的时候,刘飞已经把手机架起来了,自己则是坐到一边随时看弹幕,准备应急。
张诺也坐到一边,打开电脑,干助理的活。
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恍惚,感觉业务都生疏了。
宝友们也有类似的感觉,何仁准备连线的时候,大家一时间懵住了,等了几分钟,才有人想起何仁的老本行,然后就是疯狂上麦……
张诺选择连麦,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何老师,您好,我想让您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朝代的。”
宝友们的骨头都酥了,何仁乐了,“小姐姐,你是闽省人?”
“对呀,我就在福州。”
“那可惜了,我昨天还在福州呢。”
“我就是为了逮你赶回来的,谁知道你就在福州待了一天。”
何仁嘴都要笑歪了,虽然看不见小姐姐的样子,但是声音这么温柔,就算长相一般,大家也会多包容。
“早知道我就多待几天了。”
张诺此时插了一句,“你不怕吴钢抱你大腿?”
“呃……”
何仁愣了,宝友则是疯狂刷“家庭弟位”,差点给何仁干红温了。
经过一年的锤炼,何仁的脸皮已经非常厚了,“小姐姐,你把镜头拉远一点,我们先看东西。”
一个红木梳妆盒出现在屏幕中,小姐姐说道,“这是我姥姥留下来的,应该是清代的吧?”
何仁挠了挠头,“您近一点,把里面的匣子打开看看。”
小姐姐立刻动手,宝友们也看清楚了,这个梳妆盒三十多公分高,双开门,里面还分了三层,上面是一个折叠式的镜子,四周是漆面,画着喜鹊、牡丹这种寓意不错的画,做工很精致。
何仁立刻拍了拍巴掌,“不错,挺好的,门上还是鎏金的,您姥姥家里条件不错啊,至少是个地主。”
“呃……”小姐姐愣了一下,才哈哈大笑,“老师,这个盒子怎么样?”
“我说了,很好啊,您摸摸旁边的画,是镂空的还是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但是摸起来有凹凸感。”
“那可能是原来镶嵌的宝石,大户人家实锤了。”
“何老师,这个盒子到代吗?”
何仁竖起大拇指,“绝对到代了,但是到不了清,应该是民国的。”
“可是……”
“我知道您的意思,这个梳妆盒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