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道:“你怎么确定?”
“不信就过去看看好了,如果俘虏是男人,那些土匪绝对不会这么放心,连一个守卫都不留。”萧令月冷笑说道,大步朝那些屋子走过去。
她记得那个受伤的中年厨娘被送进了哪间屋子,因此直奔目标而去。
战北寒也跟了上来。
萧令月走到屋门前,伸手一推,屋门应声而开。
里面漆黑一片,安静得死寂,空间狭隘又逼仄,几乎像是一座坟墓。
萧令月拿出随身的火折子,吹了吹,火苗亮了起来。
她谨慎的走进去,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
狭小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一堆已经发霉的稻草,还有蟑螂和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草堆上躺着一个人影,正是那名中年厨娘,她睁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上方,明明醒着,却无声无息,就像一具不肯瞑目的尸体。
萧令月示意战北寒留在门口,她举着火折子走进去,蹲下身,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女人一动也不动。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萧令月本来想说,我是来救你的。
但话到嘴边,她看见女人麻木呆滞的样子,几乎和死人没两样了。救或者不救,或许对她也不重要了。
萧令月便换了种说法:“我们是朝廷派来调查情况的人,朝廷已经准备铲除这个土匪窝,你是被他们抓上来的百姓吗?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土匪寨里的情况?”
果然,提到朝廷两个字。
这个麻木又呆滞的女人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珠转动起来,看向她。
“那些土匪喝酒的时候,我在屋顶上看到了,他们说要去洗劫附近的村庄,你听到这话打翻了酒壶,因为你害怕他们真的去那个村庄是吗?”
萧令月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道:“你是那个村庄里的人?还是有亲人在那边?”
中年女人嘶哑的开口:“你……你真的是朝廷的人吗?”
“我是!”萧令月立刻说道。
“你是骗我的吧?”中年女人喃喃道:“朝廷根本不管这边了……土匪杀了那么多人,朝廷都不管,你是骗我的吧?”
眼看她眼底微弱的神采就要彻底熄灭,萧令月扭头对战北寒道:“把令牌给我!”
男人剑眉微蹙,扯下腰间的令牌,丢给她。
萧令月一把接住,在女人眼前晃了晃:“这是官府的令牌,你看得见吗?”
她抓起女人的手,握在令牌上:“看清楚了,上面刻着官印,这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吧?”
其实战北寒身上的并不是官府的令牌。
而是翊王府的令牌。
真要算起来,这比什么官府令牌都管用,而且没人敢伪造。
但是,萧令月也不确定这个女人认不认字,可能她都不知道翊王府是什么,直接说是官府令牌,她可能更容易相信一点。
女人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她确实不认识令牌上的“翊”字,但是却认得,这确实是官府造的令牌。
她在土匪寨里见过一次,被那些畜生当成战利品挂在身上……
微弱的火光下,令牌折射出耀眼的金光,一下子刺痛了女人的眼睛。
她满是血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从稻草堆里坐起来,死死抓住萧令月的手臂:“你真的是朝廷的人……朝廷真的来杀那些畜生了?真的吗?”
女人的手干瘦得可怕,几乎只剩下骨头,死死攥着萧令月的手臂,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萧令月吃痛的闷哼一声。
战北寒大步过来,按住女人的肩膀,冷喝道:“放手!”
“战北寒!”萧令月惊了一跳,“你别吓她……”
可惜已经晚了。
女人被碰得尖叫一声,猛地往后缩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惊恐的抱着头:“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像是疯癫了一样。
令牌掉在了稻草堆里。
战北寒愣住。
萧令月拍拍脑门,叹了口气,伸手将他往后推:“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站在一边别说话,我来问行吗?”
“你确定她这个样子,还能问话?”战北寒皱眉说道。
“能,她还没疯。”萧令月看得出来。
中年女人只是被折磨久了,神志有些不太清醒,而且有强烈的应激反应,根本受不起惊吓。
虽然还没疯,但是也不远了。
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战北寒将信将疑。
萧令月也不管他,重新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轻声安抚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