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抬眼一扫,打了一上午,场中云梯车还剩七八架,城上北、东两面压力已然大减,只有西面依旧十分吃紧。
虽说调了南面兵力去支援,可毕竟只有赵凌空、张祎两人镇守,少一员大将,压力就大了许多。
此时赵、张二人已陷入苦战,两人各自镇守一边,身边士卒一个个倒下,十几個鞑-子又围了上来。
张祎苦斗良久,气喘如牛,身上还插着几支箭矢,心中却并不惊慌,不退反进,手中狼牙棒在腰间一转,一招横扫千军,打杀三个鞑-子,其余鞑-子忙退开几步,略微放松了包围圈。
张祎进步不停,拧身一棒当头砸下!
当!一声巨响,竟被一鞑-子将官使一根铁棍挡住。
张祎只觉虎口微微一麻,喝道:“好力气!再吃我一棒!”又是一棒砸下。
那鞑-子将官棍法相当精妙,变招极快,也不与他拼力气,只是急点他心口。
张祎本就苦斗半日,体力衰竭,应变已略显迟缓,竟被对方后发先至,以这鞑-子的力量,若被他铁棍结结实实捅一下,即便身披铁甲,不死也要重伤。
无奈之下,张祎只得撒手弃了狼牙棒,往后急退。
忽地脚下踉跄,被一具尸体绊了一下。哎!张祎大呼一声,重心不稳,往后便倒,暗道我命休矣,唉,琮哥儿,哥哥先走一步了。
临死前转头往贾琮所在箭塔望去,却刚好看见三支利箭如黑色闪电般破空而来!
那鞑-子见张祎绊倒,心中大喜,抢上一步,照着他脑袋,举棍就打,管你带了什么铁帽子,一棍定叫你脑袋开花。
嗖嗖嗖!箭矢横空。
呲呲呲三声,头一箭贯穿那鞑-子肋下,第二三箭分别贯穿其脖颈、头颅!显然是解辉远程解围。
跟着又有两箭,几乎同时贯穿那鞑-子背心,却是王进在城下掠阵,及时救援。
那鞑-子瞬间被射成蜂窝,哼都没哼,便软倒下去。
张祎死里逃生,弹身而起,哈哈大笑,绿豆般的眼睛上下一看,已明情况,分别朝箭塔上的解辉和城下的王进拱了拱手。
也不捡狼牙棒,只脚尖一挑,把那鞑-子的铁棍捡起来,略一掂量,大约一二十斤,对他现在来说正合适,狼牙棒六七十斤,对体力消耗着实太大了。
“再吃爷爷几棒!”张祎对着剩下的鞑-子大喝一声,舞着铁棍又杀了过去。
贾琮在箭塔上见张祎脱险,松了口气,道:“解辉,你眼观六路,援救及时,本官记你一功。”
“不敢居功,举手之劳而已。”解辉忙谢过,抬手再射出两箭,带走两鞑-子。
贾琮道:“西边吃紧,你过去支援。”
“卑职遵命!”解辉从腰间摸出一个皮套,扣在箭塔间绑好的绳索上,呼啦一声便溜了过去。
连续几次,便滑到了最靠近西墙的箭塔上,然后伸脚在栏杆上一蹬,人已翻上箭塔最高层,同时在空中弯弓搭箭,数箭射出,几乎同时贯穿四个鞑-子头颅,身手敏捷之极,好似一个丛林中自由飞跃的精灵!
赵凌空被七八个鞑-子好手围攻,正左支右绌,只觉压力忽然大减,只听嗖嗖箭鸣,身边鞑-子应声而倒!
其余鞑-子心中一怯,正想找地方躲箭,忽见前方枪势大盛,哪里还敢考虑箭矢的事儿,忙专心应付眼前千变万化的枪头。
忽听赵凌空一声清叱,长枪疾刺,带起一蓬血雨,瞬间挑杀两人。
同时侧身避过砍来的弯刀,转身拧枪,一记回马枪,又扎穿一人胸膛。最后一个鞑-子,唯一犹豫,咬牙扑上来,似乎想拼个同归于尽。
赵凌空冷冷一笑,手腕一抖,枪头倏地收回,瞬间在他眼前绽开一团梨花。
那鞑-子哪见过这般精妙枪法,本能挥刀乱砍,护住头脸,忽听‘噗’一声,肚子一痛,整个枪头已没入腹中。
赵凌空喘了口气,持枪而立,向解辉拱了拱手,继续朝人多之处冲杀过去。
两人配合默契,赵凌空在前方冲杀,解辉在数个箭塔间跳跃,一支支劲矢从他脑后射出,鞑-子不论身手高低,若分心躲箭,便挨枪扎,若应付长枪,又躲不开射速奇快的劲箭,一时赵凌空所向披靡,瞬间清空数十丈城墙。
西边城墙顿时稳固下来,有解辉相助,赵凌空、张祎只觉浑身轻松,斗志大盛。
鞑-子也是铁了心,除两个千人队射箭掩护外,另外数个千人队均投入攻城,只是地面上现在密密麻麻都是一捆捆干柴,十分影响行动。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鞑-子攻势依然不减,死完一批,又冲上来一批,除了张元霸乐呵呵地敲碎一个个脑袋,墙上众将士都感觉杀得有些手软。
贾琮暗叹,还好鞑-子没有投石车,否则能否守住还是两说,别说其他,单是箭塔肯定保不住。
估计鞑-子也没想到区区一个两丈高的堡城这么难打,即便有投石车,也不会浪费在这里。
忽听下面燕双鹰禀报:“三爷,数千捆干柴全部投出去了。”
贾琮眼睛一亮,十几架投石车投了一整天,终于把这许多柴火投出去了。
“传我命令,投火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