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信中写道,因贾琮对他有救命之恩,又协助办理盐务,立下大功,心中甚爱之,故将黛玉终身托付,请老太太做主,并暂时保密,免得小儿女平日不好相见。
如海糊涂啊,怎么把黛玉这般好人儿托付给了贾琮这混账行子,贾母心中哀叹,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自己一个外祖母强行逆了人家父亲的意思,决断外孙女儿的婚事。
宝玉巴巴地看着贾母,等着贾母给他撑腰,却不想贾母摇了摇头,叹道:“你们都下去罢,我歇歇。宝玉,你以后少去惹你林妹妹生气。”说完便回了内室,王熙凤、李纨等忙伺候着她去了。
什么?宝玉呆呆地站在当地,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众姊妹都有些不忍。
贾琮道:“宝玉,林姑父说了,以后颦儿在府里住的不舒心,便立刻搬出府去住,如今颦儿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可不比以往任人欺负,你可仔细了。”
“我何尝欺负林妹妹?颦儿,颦儿是你叫的!”宝玉怒道,心中委屈愤懑,下意识便去摘项圈上的宝玉。
众人大惊,忙上去劝解。
“让他摔,他今儿摔了玉,我正好立刻把颦儿接出府去,免得整天看到他心烦。”贾琮冷笑。
宝玉手举在半空,却摔不下去,泪珠儿滚滚而下,看着黛玉道:“颦儿,你真要与我生分了不成?”
黛玉皱眉道:“宝玉慎言。如今姊妹们都大了,岂能再用往日里的胡乱称呼。且都是至亲姊妹,谈什么生分不生分的话作甚?”
贾宝玉一口老血几乎喷出来,悲愤道:“妹妹,你……方才琮哥儿你不说,我倒成了胡乱称呼。”
黛玉冷声道:“琮哥哥自与别个不同。宝玉,请你自重。”
众人都明白原故,显然是贾琮出手横刀夺爱了,原本黛玉与宝玉关系还相当亲厚,如今夹在两人之间,黛玉也只能毫不含糊的选择情郎了。
宝钗瞪了旁边看好戏的贾琮一眼,看罢,都是你做的孽。
贾琮凑过去,低声笑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哟,这是怎么了?我才走一会儿,就唱起堂会了?今儿唱的哪一出啊?”王熙凤安置了老太太,从后面进来,见气氛不对,忙笑道。
众人沉默不语。
黛玉道:“凤嫂子来得正好,正要寻你说话。我远来是客,也不好长居府里白吃白喝,老太太、太太、嫂嫂、姊妹们虽不放在心上,下人们看到也不成体统。
日后我屋里一干下人的月例银子,府里一概蠲了,我自有主张。另外每月另给府里300银子酒菜杂用钱,若是不够,凤嫂子尽管说话。”一番话说得干脆利落,凛凛生风。
众人闻言大惊,颦丫头怎么好似换了個人,哪还有半分以往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由得都看向贾琮。
贾琮摸了摸鼻子,看我-干什么,如今黛玉身上揣着几十万两银子的零花钱,又读了武侠,学了些女侠英气,自然不比以往。
“哎呦,林丫头,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太太、太太要是知道我收了你的银子,还不得骂死我?且自家骨肉至亲,住在家里正是血脉情分,论什么银子,说出去让人笑话咱们家的家风了。不行,万万不行。”凤姐儿忙摆手道。
黛玉笑道:“在凤嫂子而言,自然疼我,可在我而言,却不能白吃白喝白住,让下人笑话。就这般定了,若凤嫂子担心,你发句话下去,谁敢告诉老太太、太太。
说句不怕嫂子恼的话,如今嫂子管家日益艰难,我是知道的,这几个钱倒也不放在我眼里,凤嫂子好歹拿去赏了下人也好,也给府里省些赏钱。
另外,今番回来,爹爹安排了几个人服侍,以后我的事,外面的知会林重管事,里面的由霜姨处置,她是我妈妈当年的陪嫁丫头,老太太、太太都认识。”
“给琏二-奶奶请安。”流霜从角落里站出来,给凤姐儿福了福。
王熙凤忙扶起她,道:“霜大娘这可折煞我了,再不许如此。”
流霜微微一笑,点点头,退下。
“哎呦,回了趟扬州,真真儿脱胎换骨了不成,说话邦邦的,连我都哑口无言了,以后就叫你林辣子好了。”
王熙凤拉着黛玉上下打量,摇头笑道。又看着贾琮,“定是琮哥儿捣鬼,把斯斯文文的林丫头活生生带坏了。”
众人大笑,黛玉含羞跺脚不依。
贾琮抚掌笑道:“这便是近朱者赤,颦儿如今竟有了几分英豪之气,着实不易。”
“好了,你们姊妹们顽罢,可不许置气。我去安排晚膳,给你们接风洗尘。”王熙凤笑着去了。
宝玉脸色木然,一步步去了,众丫头忙扶着他回去。
“琮哥儿,宝玉他不会有事罢?”探春问道。
“能有什么事?习惯了就好了。若他装疯,就告诉他,我要把颦儿接出去住。”贾琮笑道。
“若老太太不许呢?”湘云问道。
贾琮看了她一眼,脑子里对这女孩有些印象,知是湘云,冷笑道:“凭什么不许?颦儿是客人,不是下人奴才,更不是囚犯,且林姑父在京中有宅子,又有现成的下人,颦儿要走,谁敢强留?”说着已流露出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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