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王庭樾动了动唇,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不是什么?那外面的传言说得一点没错,是我死缠着陆修不放,可我不缠他又能怎么办呢?只有他们陆氏能压你们王氏一头啊!
只是可惜啊,他今天没来,所以我只好把主意打到曹氏头上,我图什么呢,我不过就是图他们一个个位高权重嘛!
你看清楚了,如今我的眼里,只有身份地位!”
她毫不留情的推开王庭樾,转身拉开门,迈了出去。
梁婠眼前雨幕重重,仿佛天地间都被大雨淋湿,心口也撕扯般地痛。
像王庭樾这样的人应该有个好结果,这一世不该再为她所累,伤其性命、毁其前途。
她没有办法忘掉,他是如何死在她面前的。
临终前,他轻轻替她抹掉眼泪,红着眼睛问她,如果可以,下辈子能不能嫁给她......
梁婠擦掉眼泪,可王庭樾并不知道,她早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纯真无邪的小姑娘了,重来一世,他们之间只会隔得更远。
她,早就回不了头了。
刚一拐过长廊,就见院子里有几人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
“娘子!”
有婢女看到她,立马喊了一声,几人慌慌张张就朝这边来。
梁婠平复下心情,静站在原地等着。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满口怨怪,“娘子去哪儿了,叫奴婢们好找!若是大人发起火来,奴婢们——”
有人拽她一下,使了个眼色,那婢女才闭了嘴。
梁婠淡漠扫她一眼,“大人发起火来,自有我来解释,还不走?”
先前的婢女不服气,梗着脖子,冷哼一声。
梁婠只做视而不见,这样的人早就不能激怒她了。
途径两个花园,又穿过几个拱门,梁婠才算真正走进司空府的内苑。
他们没有带她去王素的住处,而是先去一处偏院。
屋室内潮潮的,一旁木质摆设散发出陈旧的气味儿,透过窗子,有斑驳竹影落在地上。
婢女将她带到,便关门退到一侧。
鸡皮鹤发的老嬷嬷阴沉着脸打量她,“娘子刚入府就这般不懂规矩,如何能伺候好大人?”
话音一落,站在后面的婢女立刻上来扒她的衣服。
梁婠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那些受辱的记忆与此刻情形重叠,她咬着牙狠狠将婢女推倒,可自己也因为脚踝受伤摔倒。
还不等她起身,又上来两个婢女,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梁婠低喘着挣扎,婢女们一边压着她的手脚,一边扯掉她的衣衫裙子。
老嬷嬷冷着脸踱步上前,声音里不带半分感情。
“奴婢奉劝娘子莫要白费力气,不管金枝玉叶,还是名门闺秀,但凡进了司空府的大门,都不过是大人暖床的玩意儿。
而您现在,连个玩意儿还算不上,只有检查完,确定是处子,才配近大人的身。”
待衣衫退尽,凉凉的空气叫她止不住战栗,梁婠赤目不发一声,狠狠瞪着眼前的人,眼眶里流出的不是滚烫的泪,而是灼人的血。
然眼前的人似乎一点儿也看不到那愤恨的眼神,一寸寸目测、一点点检查她的身体,像具受人操控的人偶。
“分开她的腿......”
......
等嬷嬷站起身,擦了擦手,只面无表情让人将她带去后头清洗。
那么多的女子,检查中无一不是歇斯底里的嚎叫,从没碰到过似她这般隐忍的,自始至终竟不吭一声。
嬷嬷不禁侧目,若不是知根知底,简直要怀疑是个哑巴。
梁婠像被吸干魂魄的行尸走肉,由着她们清洗、穿衣,最后像条做熟的鱼送去王素的屋子,呈到桌上待他品尝。
嬷嬷看到躺在榻上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人,满意地点点头,离去之前将一本册子重重摔到她身上。
“大人不喜欢什么都不懂的。”
待门朝外落了锁,空荡荡的屋子只剩梁婠一人,她的灵魂才重新一点点注入体内,而口腔里的血沫也溢出了嘴角。
梁婠不顾满嘴腥甜,缓缓从榻上坐起身,取出一直藏于舌下的绣针,微微笑了。
自王素被人刺伤后,便十分警惕,但凡近身的女子必是要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的。
她掀起散落的长发,将绣针别在耳后,长发盖落,看不出异样,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能一举击中,她必死无疑。
梁婠闭着眼睛坐在榻上,静静等着。
待日头落山,门口终于有了响动。
伴随着响动,梁婠不自觉捏紧了身下的床单。
与她的紧张不同,来人走得极慢,似乎知道这样的悠闲会给等待的人造成多大的压迫,反而愈加闲适起来。
梁婠睁开眼,就看到王素带着七分醉意,狞笑着走上前。
“小贱人,你不是很会跑吗?怎么还是乖乖送上门来了?”
梁婠心头突地一跳,看样子王素是知道她要逃跑的事,那么张适死的事也瞒不过他,可他为什么没有告发她?
梁婠压下惊诧,只勉强笑了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