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意心头的恨意,不自觉地在暗暗翻涌。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牙忍住蚀骨的疼痛……她任由绝望,一点点将她整个人给侵袭。
盛圭就看着冯意,经受蛊毒的折磨两个时辰。
直到冯意的身体不再动弹,直到她还只剩下一口气。
盛圭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丢在了冯意的脚边:“吃了吧。”
“这次忍着不给你解药,就是为了惩罚你这次的擅作主张。冯意你要明白,你身体中的蛊毒,和其他人的蛊毒不一样。他们的蛊毒,路麒是能解……可你的蛊毒,我即使再给路麒十年,他估计也没本事研制出解药。”
冯意的身子忍不住轻轻一颤。
长老突然提到路神医,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不,不可能啊。
她自问事情做得天衣无缝,长老怎么可能会察觉?
冯意的脑子转得很快,她当即便知道,长老这番话,可能就是在试探她。
她目光闪烁,伸手将地上的药丸捡起来,忙不迭地塞入嘴里。
她缓和着呼吸,等到身体里的疼痛,一点点地退去。
她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端端正正地跪在盛圭的面前。
她抬头,目光郑重地看向盛圭:“长老,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坦诚。”
盛圭轻笑一声,丝毫不感到有半分的意外。
“嗯,说罢。”
于是,冯意就将自己怎么假意归顺萧廷宴,又怎么在萧廷宴的眼皮子底下,使用了一处调虎离山之计,顺利将云鸾给带了出来。
“长老,我那时,是假意归顺宴王的。如果不用那个法子,我根本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他们也不可能会上我的当,我也不可能会那么容易,就将人给带出了京都。”
盛圭听完,沉吟半晌。
他目光深邃的凝着冯意:“没想到,你倒是还挺聪明的。这么一出金蝉脱壳,让你运用的炉火纯青。我以前,倒是忽略你了。”
这么一个人才,他居然那么久都没发现?
实在是罪过罪过。
他还要再问什么,内殿的嬷嬷急匆匆的跑出来,诚惶诚恐的跪在盛圭的面前:“长老,不好了,我们正在给那位姑娘梳洗,她突然浑身抽搐,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