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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自己是因的什么,才沉沦到了这方天地?
附近正无行人,那住在潇湘馆的黛玉也待客去了。
妙玉至此不再迟疑,俯身投入原极为嫌弃的水中。
水下出乎意料的冰寒,叫人辨不清所有。
挣扎中,妙玉握住一物,旋即一股暖流从心中流向四肢百骸。
因而得了力气,离了苦水,上岸来。
妙玉看向水中物,正是那埋葬落花的棺椁,一个白碧荷包。
“果然,你还到了这方世界相陪。”
妙玉握紧荷包,仰头看了看天色,心中再无困顿之苦。
天机总有相交之日,趁彼时归去罢了。
妙玉笑了笑。
执念一去,复回来梅林,放好荷包。
不多时,已沐浴了身子,新换了衣裳。
妙玉正要去讼经,却听得有访客至。
来的是新迁入大观园里的邢岫烟,托了外头嬷嬷的禀告过来拜访近邻,以防有什么失礼之处。
妙玉露面接待,看着邢岫烟,心中便已知晓原是到了这个日子。
“妙玉真人…”
邢岫烟尊称了妙玉,再问道:“只一眼就觉得面善,敢问是哪里人士?”
这说的不是方才在贾母院子里见过的黛玉,有那‘勿沉勿顿’簪子在,妙玉与黛玉虽然模样相同,别人却分明看不出半点。
“我祖籍姑苏。”
妙玉从容回道:“也确实认识岫烟姑娘,还一同写过几贴字。”
邢岫烟不知想到看什么,恍然大悟,起身陪笑道:“我幼年在姑苏住了多年,还是承了真人教导才习了文字,现在才记起,实在是失礼之极。”
黛玉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摇头失笑。
身边大观园繁华旧梦,于她其实并无关系,也自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