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
“老爷先退!今日之事看或可商量。”
早听说过琏二爷往日举止,林冲怎敢不小心。
“嗯?”
贾琏感应气机,连忙调了身位侧对林冲方向,浑身绷紧,以免遭了袭击。
再与林冲对视一眼,贾琏方才分心向林如海拱拱手。
今日之事多少有他的过错在里面,对面又是一副淳淳爱女之心,难道还真叫他和姑老爷动手不成?
“姑老爷有话吩咐就是了,何必来这一遭。”
贾琏笑道:“须知侄子始从奂规镇北大将军,做到朝廷破格赐俺头衔赏爵,也不枉如今位居一衙重臣——就尊府上这些土鸡瓦犬厮鸟,也敢来吓唬得声势?”
林冲在旁,暗道这人好大口气,不免攥紧了手中棍棒。
林如海科举出身,常年伏于文案,眼见一时吓贾琏不住,不免先泄了气。
再挥手,教一干下人退回去,只留下林冲一个在内。
林如海长叹一句,跌坐回座位上,道:“古往今来,常有这样的事……我虽然通读四书五经,也知晓人心非礼法可拘束。”
说着,林如海一双老眼见红了。
他这般年纪,只有黛玉一个子嗣,又历经生离死别,难免要溺爱了些。
平日里虽不说出口,只做严父状,其实是万事都依她,不然今日怎么会叫贾琏来府上动这一遭。
“……琏儿,我林家女虽不是千乘万乘之尊,但如何能叫人来这般轻视糟践?
幸得你如今仕途通畅,又有今上破格赏爵,南省同辈少有人比得过你的。只是这伯爷之位还是少了,若是许下承你家之嗣爵,复起祖上国公之心,我等再谈起黛玉之事,倒也不算失了身份。如此,一来不负祖宗所望,二来不去难为黛玉,引得她心思断肠,哀极伤身。”
说完,林如海朝贾琏拱手一礼,一对老眼中,竟是有着殷殷期盼在内。
贾琏心性他都明了,对妻女的风评也都知晓。
他本就是素来看重贾琏的,只是与宝玉不同,往前没有往这边想过罢了。
若是贾琏当下做不到国公之位,先许下承诺也不妨。
他一把年纪的人,往后的事情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
“姑父,以俺的性子,着实是不敢耽搁黛玉妹子那般的人。”
贾琏往前多少也晓得些黛玉的心思,但因为委实头疼,便都是推脱敷衍了事了,不成想今日被这般赤裸裸揭开。
既然听林如海如此说,贾琏心知,自个再也是不能敷衍了事了!
“当年在扬州时…”
贾琏念着往事,将早有的心思道出:“…俺和那贾雨村受姑父所托,带黛玉北上京中荣府。彼时黛玉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一时失却故土亲人,虽然得了老太太关怀,但也是遮掩不住的心中苦闷。而我既受姑父所托付,又心知府中下人能用心的少,才常去慰问黛玉,不叫她受了下人的委屈。”
“事情差也差在这,叫黛玉妹子会错了意!”贾琏难掩遗憾道。
“有个寒酸古人做《牡丹亭,写什么情不知所起,只顾着情深,这话俺是决计不信的!
当时是黛玉在荣府无依无着,和老太太多少有些隔阂,便自以为是寄人篱下。恰好那时有我同他亲近,因为年长,处事多少要胜过府里的宝玉等人,黛玉才见了几个外人?和宝玉几个一比,便因此觉得我这人出众了。”
不察贬低了贾宝玉几句,贾琏接着道:“之后就是姑父你病重一遭,黛玉在荣府哀思得直欲泣血,我收信打听了这事,忙发信请了那医师到扬州去——姑父既然痊愈,升任到京中,黛玉那边便又是想着领我之情。”
“其实这般种种,不过是一来崇敬我这个年长的哥哥,二来带着些感激之情!黛玉她哪里晓得这些?心怀感激,却满以为是有什么慕爱!以至于今个说出那些话来,叫姑父无端犯了气……”
贾琏还从不曾费过这许多口舌解释。
委实是见不得黛玉枉自做些举动,再不说清楚了,岂不是误了人家终身?
贾琏常骂宝玉没有担当,自己又哪里愿意做一样的人儿。
……
“你自己倒是先论得这般清楚,果然没有取错的字,是真智深也!”
林如海听贾琏这自以为情真意切的话,已经是冷笑难止。
“你就因此,全只当黛玉那话是假的不成?”
“正是假物!”
贾琏声量拔高。
他怎会不知前面林如海那话的意思。
可以先通融黛玉与他的事,要是做不到国公,那也就和他这个伯爷名号将就了。
但是这事,贾
琏一则之前和凤姐儿保证过,哪里肯背弃,二则里面不见情爱,实在委屈了黛玉往后。
如此种种,他难以从命!
“你这人…”
林如海失望满怀。
他说也是说了,骂也是骂了,只差关起门来见血,还能如何?
“也罢,你且回了……婚事不急着一时,我们这样的人家,女儿养到双十年华再出嫁也不能算迟。”
这还差好几年呢。
贾琏见林如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