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专门赶来献计,只差手把手教贾琏为官。
“学究有这般智慧,不去做那宰相似的尚书令入阁,也忒过可惜了。”贾琏深以为然道。
他原本只觉得自从到了给事中任上,狗屁倒灶的事情就蜂拥而来,便只管寻到些蛛丝马迹去埋怨三皇子、五皇子。
待吴用再这么精细剖析了摆在面前,才终于是清晰了些。
吴用对这夸赞极为受用,但还是谦虚着摆手道:“国家内外大事是一样事,为人处世之道又是另一样事,我何德何能处理得了一国政务……”
到了石头城,詹事府那边也变得忙碌,吴用还是借故过来的,在这说了一通后,注意到时辰,吴用便拱手告辞了。
贾琏也是政务缠身,记下吴用的话语后拱手相别,再往给事中那边走。
到了给事中官署里,虽然今日没有了属官,但也早有吏员拿了贾琏的牌子去,将六部送达的折子运来放在桌案上,已经是堆了老高一沓。
这些都得贾琏一人过目整理。
忙碌至中午,有人送饭过来,贾琏才从案边抬头,准备用饭,起身来再瞅了瞅桌上只消减了一半的折子,不免好一阵摇头闹心。
也不知新属官什么时候来。
只靠他一人整理,速度缓慢不说,万一漏了哪处要紧的行文,受了横祸岂不冤枉?
匆匆扒饭扒到一半,大太监戴权领着两个随从太监进屋来了,看向一旁的贾琏。
“圣上要过目今日兵部的奏折,你莫吃了,快些擦了嘴,将折子挑出来同我带走,齐去。”戴权催促着道。
今日又要闹什么事?
贾琏闻言放下筷子,嗅到些不寻常的意味。
挑出兵部的奏章折子,贾琏带上,和戴权匆匆往内宫正殿那边赶,不多时,面见了雍隆皇帝。
此刻雍隆皇帝没有召见外臣,只在一处红墙阁馆里看折子,地方不算宽阔,两边放置着书架,摆着些崭新的书与文玩宝器,中间铺子红毯,雍隆皇帝坐在拉开的黄幔之后。
贾琏和戴权先后进来,上了台阶,先将兵部折子送到案前,再在案边见了礼后,退到一边。
贾琏余光中瞥了一眼,皇帝面前的,正是些昨日兵部发来的折子。
也没见哪里在打大仗,怎么这般要紧?
贾琏正思索间,便闻听着雍隆皇帝一边翻阅今日的兵部折子,一边发问过来。
“兵部诸司中,你看递来的折子有无矛盾之处?”
这下倒成真正的六科给事中,辅助皇帝看折子了。
贾琏稍作回想,道:“并无。”
六部内部也是有争执的,往往会反应到奏折上面,就如昨日礼部侍郎的那个折子,所以雍隆才问奏折中有没有矛盾的地方。
雍隆皇帝头也不回,再是问道:“兵部尚书固山的折子到了没有?”
“还不曾过来哩。”
雍隆皇帝听了,有些不死心,自个摊开奏章找了找,见真是不见,才是遗憾作罢。
“你先回去,等收到固山的奏折之后毋需看,立刻送来!”
贾琏闻言称是,退了下去,离开阁间。
来时匆匆,回去路上贾琏倒是稍稍放松了。
既然皇帝找兵部尚书的折子,那多半是为了前面裁撤金陵应天府本地都监使兵员的事情。
前几天兵部尚书固山就发了这折子来,贾琏刚上任不知深浅,直接递到了御前,如今再看皇帝那着急的模样,倒是果然没送错。
回了给事中官署里,贾琏一瞅,昨个忠顺亲王答应调来的贾芸和张如圭还没有踪影。
做事也太磨叽了,那厮怕不是又安着什么坏心……贾琏嘀咕一句,将屋内的兵员赶去外头宫门前驿所里等折子,然后自个坐回桌案后。
拿起个奏章反复看了两行,贾琏一拍大腿,却是想通了一事。
情况不明,那忠顺亲王怕是不会轻易送那两人过来!
不然就在这石头城中,一天时间哪里有做不成的道理。
……
到了下午黄昏时分,忠顺王府的长府官终于送人过来了,贾琏一看,果然是没有猜错。
来的人只有正懵懂着的贾芸,而张如圭则不见踪迹。
那长府官道:“朝廷正值大祭,太常寺里事务繁多,我家王爷寻了那正卿大人,却调不动,没奈何,只好让我带这笔贴式过来了,再请贾大人将就着,想来两人也是够办给事中的差事了。”
那忠顺王长府官和贾琏见了礼,留下贾芸后便告辞了。
早上那太常寺主簿张如圭听闻能调来给事中,可是惊喜的心花怒放,就差没就地磕几个头感谢提拔了……贾琏想起这事,不禁暗自摇头。
张如圭和那贾雨村一同起复,偏偏仕途就是如此不顺。
“二爷……”贾芸忽然被调来给事中官署,有些拘谨,好在看见贾琏在,才是放心了少许,在旁小声道:“这给事中地方,小侄该如何行
事最好?”
他在礼部当官不久,平日只知道六科给事中稽查时惹人生厌,还真不知是碰见了大造化。
“给事中是权重衙门,日后你自然就是懂了,赶紧些,将六部折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