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是晦气!老太太也忒不讲道理!”
贾琏进了门,仍是骂道。
吴用杨志都迎了过来,看着贾琏有些褴褛的衣服,吴用打趣道:“哥哥这番出府,好像是颇废了一番功夫啊。”
“无碍事,我同杨志兄弟操练了这么久,真个要出来,府中那干人哪里拦得住我。”贾琏说着,已经一把拉住吴用,当先赔笑道:“学究兄弟,我知你现在心中定然有气,我在这先给你陪个不是了。”
吴用却不受这礼,冷哼道:“是荣国府赶的我,干哥哥何事,还是莫说这些的好。”
贾琏听吴用这般话,即是苦了脸。只好先同两人进去,在杨志院中各自坐了。
沾座后,杨志便在旁问道:“智深兄弟,如今你府中的老太太既然夺了我这差事,那这院子可要收回?但凭你开口,我杨志绝无二话。”
贾琏看着眼前两个性情兄弟,挠了挠头,知晓这下府中怕是把这两位得罪深了,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贾琏道:“杨志兄弟也莫说这气话,倒显得小气,房契自在你自个手上攥着,关我上面的老太太何事?就是太上皇要你这院子,我等去顺天府打官司都有理嘞。”
杨志听了,这才脸色稍缓。
三人互相谈了今天这桩鸟事,都有不满。因荣国府老太太管得了府中,却管不了府外的事,杨志便提议叫贾琏日后来这便是,大家仍是快活,不然活人岂能叫尿憋死。
贾琏听了,却未有及时应声,因他早打算为杨志和吴用谋个前程,今个倒是正好说了。杨志边军军官出身,如今仍时常想着重新为官,吴用亦是堂堂举人,也该有一番造化才是。
同吴用和杨志吃了两盏酒后,贾琏心中虽有些舍不得两位兄弟,但仍然是放下手中酒,看着两人开口道:
“去年时,我与学究兄弟赚了三万两白银的花销,而这等银子已然是足以补上实缺官职。年节时分我去北静王府走动时,曾同王爷提过这事,请他代为捐官。”
这事贾琏先前未曾说过的,吴用在旁,这时听了好似恍然大悟般道:
“哥哥身上早捐了候补同知,如今是要补上实缺?带我等兄弟出去快活么!莫说了,我来做师爷,杨志兄弟做佐官校尉,大家一齐快活去也。”
贾琏忙安抚了吴用:“倒也不是那般,学究不知,我捐候补五品同知时,府中使了八千五百两银子,若再补上实缺,银子要翻番不说,我少说还得先应征去宫中做一任羽林卫侍卫,有了这侍卫官打底,我才能拿这同知官哩。”
吴用虽心思敏捷,但到底不是勋贵出身,所以不晓得朝廷捐官的门道。朝廷捐官,只有你有银子,正四品的一方道台也能捐到,但若要想补实缺,那前置条件便多了,捐的官位越高越是如此。
贾琏接着对吴用说道:
“我这官暂且不说,朝廷的正七品知县,明码标价是四千六百二十两,补实缺便是再加上九千两。”
“似去年赖尚荣那般奴仆出身的人,要补的官职被别人提前拿了自然无话可说,可学究你有着举人功名,若是去年考上进士,坐等就能有知县官做,你若要补实缺,哪个能有闲话说?”
贾琏同吴用说完,又转对杨志说道:
“杨志兄弟也是,你做过边军军官,若有机会,也替你某个实缺武官,你和学究兄弟也好相互照应。”
贾琏说的兴起,不料吴用已然也是放了酒杯,直把眉头皱来。
“哥哥,这三万两银子我早有言是送给哥哥的,如今怎能使在我等身上!将银子用尽了,日后哥哥的同知官哪里补去?这如何能妥!”
他今朝若是受了这银子,日后别人看来,岂不是成了他吴用自个贪图赖家的银子,才蛊惑贾琏去对付赖大?
吴用岂能叫别个这般以为自己。
一旁杨志听得贾琏为自个谋官,心中一丝不满早丢到了爪哇国,正要答应,却听得吴用极力拒绝。吴用这般作态,那杨志便也只得按下心思,不好先说话,因说到底那三万两同他并无干系。
贾琏早听吴用念了数遭,将那三万两是送给自个,见眼下吴用仍是油盐不进,贾琏已经是不耐了,气道:
“你我兄弟之间,算的那般仔细作甚?难道少了这三万两,我便要在国公府饿死了不成!”
贾琏还正想着,待吴用和杨志得了官后,他再去做上一任狗屁侍卫,然后不拘什么官职也外放出去,到时再寻吴用和杨志吃酒,岂不是快活。不成想事情先叫卡在了吴用这里。
贾琏到底不在官场,所以这时才想的这般简单,好似天下外放出去的官都待在同一县。
贾琏这边越想越气,一拍院中石桌,已然是站起,喝道:
“学究堂堂举人,竟凭的要这般委屈了自个?我如今好心替你谋一场富贵,学究若是不要,便是瞧不起我贾琏!既如此,明个我就将银子扔了!”
吴用见贾琏要故作发疯,也是无奈,只得先应着。他对于做官倒是无所谓,真要做了知县,日后再偿还哥哥恩惠就是……
贾琏这才开怀,又转看向杨志。
杨志自是应了,只是问道:“智深兄弟虽使得这般大手脚,但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