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钱百万自是乐呵呵应下。
若非碍于这是平阳侯的闺女,他高低都要摸摸头多哄哄。
忒招人稀罕了。
见他们说完了,赵瑾笑着叫他们坐下聊。
惜冬还客气着,却被惜夏一把摁着坐在椅子里:“咱们夫人不是那说一套做一套的人,给你看座那就不是客气话,你安心受着就是,也叫姐妹给你斟盏茶!”
惜冬闻言,立即扬眉:“那我且等着,若你斟得不好,我是不饶你的!”
惜夏余光瞥她一眼,悠悠离开。
见没人开口了,钱百万这才详细说起了近一年来的扩张情况和盈利情况。
赵瑾有钱有势,钱百万有头脑有人脉,两人合作属于双赢,仅短短几年之间,她部分产业基本可以说是开遍大齐,得益于她一些新奇的点子和铺子产品过硬的质量,盈利状况也很可观。
说到最后,他道:“夫人先前叫属下去北疆探探虚实,属下去待了两个月,深入挖掘了一番,那边土地贫瘠,从衣裳料子到家件摆设都落后于别处许多,百姓日子多数也是只够温饱,大抵是天高皇帝远的缘故,官商连接也甚为紧密,您提及的衣食住行等百姓必备品多数是被商户垄断的……当然,以夫人您的身份,想要分一杯羹是没问题的,只是属下观北疆局势颇复杂,能避则避,犯不上与他们掺和。”
他最后还是说了句真心话,也是诚恳建议。
赵瑾倒是没什么失望的情绪,只问:“北疆竟如此难啃么?”
钱百万笑了:“夫人想是在侯爷那里听说过南疆一些事吧?”
赵瑾点头:“正是,据闻南疆局势还算清明,百姓们日子还小有富余。”
“以前有图尔作乱,面对外敌,大家便更团结一些,加之侯爷旧部多在那边,咱们侯爷是什么人?那是文武双全的明将!上能杀敌下能治城,忧国忧民又肯为百姓干实事,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鬼?”钱百万一拍大腿,言辞间满是崇敬与敬佩。
赵瑾眼角一抽。
“不过北疆却不同,漠北安分了不是一日两日,没有外敌之困,城里的人长日安逸,自有那空闲多做鬼。”钱百万眼神意味深长。
“北疆虽贫瘠,但地广,也算是个优势,那多年盘踞于此地的人,但凡有点本事的,自是都找门路发财去了,那些子官员们……贵人们养尊处优,他们虽及不上,但也不能差了去,一来二去,官商联系便紧密了许多,联姻通婚更是常事,故而排外自也便严重些。”
说到这里,钱百万感叹一句:“李将军倒是个难得的好官,可惜是武将,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加之他每日多是练兵布阵,对有些俗事没察觉也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好,只要不威胁到大局和百姓军队,他是素来不掺和的。”
经他一番解释,赵瑾也明白透彻了。
她看向钱百万的眼神颇为赞赏:“不曾想钱掌柜竟还有一双慧眼,对局势看得如此透彻。”
钱百万一摆手,不赞同道:“属下能观局势一二,不过因着足迹遍布大齐、见多识多之故,若夫人能有属下这般机会,能得到的信息必然远胜过属下,能布的局也远高过属下,以夫人之短扬属下之长,属下实在汗颜得很呐!”
这嘴实在讨喜。
一边的惜冬抿了抿唇,笑意依旧掩不住。
赵瑾也忍俊不禁,片刻后才道:“若如此,北疆也不是非掺和不可,只是州哥儿在那里,我难免要担心些,才起了这个心思。”
钱百万笑道:“夫人担心世子是常理,不过容属下直言,即便在那里咱们能经营些自己的势力,在不使大力的前提下,也必定压不过地头蛇。”
可不止只有后宅会使那些表面恭敬有余暗地磋磨占利还叫人挑不出错的手段。
而若使的力大些……那可就会惊动不少人了。
怎么想都不划算。
赵瑾正想说什么,钱百万便贴心开口:“身为夫人的下属,属下自也是忧心着世子的,故而便自作主张在北疆埋了些人,虽不至于做什么,但传个消息没问题,也好叫夫人安心些。”
闻言,赵瑾眼神一瞬间变得欣赏。
她正要说这个,钱百万倒是机灵。
“辛苦钱掌柜了。”这句话她说得格外真心。
钱百万自是察觉到了,笑容瞬间大开:“为夫人办事,鞠躬尽瘁也是属下之幸,能叫夫人得片刻安心,属下做什么都不辛苦!”
赵瑾几人都被他逗笑。
不过钱百万还真不是说个场面话,赵瑾虽招揽了他打理产业,却并未拦着他扩张自己的产业。
这几年他顺着平阳侯的势,不知得利多少,原先总有壁垒的地方也顺利打开了门路,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老钱虽是一介商户,却也是个知道感恩的,为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