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欢抱着喜子到演武场的时候,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不仅是福安堂内的女眷,连前厅的男客也到了,忠勇侯也在其中。
演武场其实就是个硕大的高台,可容纳多人搏斗,此时演武场上香风阵阵,诸多女眷或坐或站,都在挤在最前面欣赏太子殿下的英姿。
下面就是辽阔的马场,绿草如茵,身姿矫健的马儿来回穿梭着,无拘无束。
只有忠勇侯府,才能在京城内拥有这么大的一片马场。
龙皓昌手持弓弩,咻咻咻接连射出三根铁箭,全都命中了马场另一端的草靶。
马场内的马被惊动,挥蹄狂奔,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骤然受惊,慌不择路的朝着龙皓昌的方向飞奔而去!
“殿下小心!”演武场上的女眷发出了惊叫声,全都担忧的望着马场上的太子殿下。
夏梦瑶更是直接从演武场上跳下去,飞身扑向太子殿下,手里的软剑解开,朝着小马刺了过去,“滚开!不准你伤害殿下!”
龙皓昌畅快的笑了起来,他就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今日他大出风头,所有宾客都为他倾倒,总算是解了多日的郁气。
他单手持弓,咻的一声,一根利箭射了出去,仓皇之间射得不是很准,没有射中那畜生的脑袋,只是射中了它一条腿。
小马发出了一声悲鸣,踉跄着倒在地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流下泪来。
它不明白为何小主人不救它,它艰难的挪动着身体,用脑袋蹭着小主人的脚……
夏梦瑶已经扑到了龙皓昌身边,两眼冒着星星,惊呼道:“殿下好箭法……啊!”
地上的小马拱了她一下,她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手里的软剑根本就不能借力,她下意识的朝着龙皓昌的方向倒过去!
龙皓昌心情正好,便伸手揽住了夏梦瑶的腰,他歪嘴一笑,无奈道:“毛毛躁躁的,若不是你忽然闯过来,孤定能取它首级!”
夏梦瑶手里的软剑掉在地上,一股热气涌上脸颊,羞得她满脸通红,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软得跟面条似的,整个人如坠云端,根本就使不上劲。
“殿……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
演武场上的女眷们看着殿下抱了夏梦瑶,气得直跺脚,恨不得将夏梦瑶大卸八块!
“太子殿下那般英武,用得着她多事?分明是故意投怀送抱!”
“早知道我也冲下去了,说不定现在殿下怀里抱着的就是我,我可比她美多了。”
“我才不会像她这般不知羞,殿下才不会喜欢这种人!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难怪这般没有廉耻!”
“她怎么还不放手?还真赖上殿下了?简直比纪云欢还不要脸!”
纪云欢什么都没干也躺枪,她没有挤到前面去,她是陪着夏老夫人最后才到的。
夏梦瑶一见到龙皓昌,连祖母的寿辰都不顾了,她甚至不觉得龙皓昌抢了祖母最喜欢的弓弩有何不对,反而抱着装了铁箭的木盒,眼巴巴的追了过去。
荣安郡主已经离开,在场的女眷都被龙皓昌倾倒,未婚的贵女想嫁给龙皓昌,已婚的夫人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到太子府。
夏老夫人听着那些污言秽语,简直是不堪入目,她忽然有一种无力感,无论她如何教导都是徒劳,孙女还是一心围着龙皓昌转。
府中小厮搬来椅子,纪云欢扶着夏老夫人坐下。
“分明都是顶好的女孩子,对老身也恭敬,说说笑笑的,都聪慧得很,怎么一遇上太子殿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纪云欢答不上来,上一世她从未觉得这样有何不妥,似乎所有人都该围着龙皓昌一人转。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她看开了,可其他人依旧深陷其中。
错的是龙皓昌,是这个有些古怪的世界,而不是那些仿佛牵线木偶般的女孩子。
“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帮夏姑娘的,今日或有凶险,此处风大,让下人扶您回去休息吧。”
夏老夫人紧紧的握着纪云欢的手,“有你这句话,老身就放心了,我都是半截身体埋进黄土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瑶儿。”
“我就在此处看着,你去吧,无论结果如何,忠勇侯府都承你一份情。”
夏老夫人心意已决,纪云欢便不再劝了。
她挤到了演武场最前面,周围的女眷只敢小声嘀咕,不敢拦她,甚至离她三尺远,特别默契的孤立她。
喜子挤到了她脚边,无声的陪着她。
纪云欢看着活泼热闹,其实应该很孤独吧,从他入丞相府开始,纪云欢整日粘着他,宁愿对着他絮絮叨叨,也不会出门走亲访友。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朋友!京城里的贵女就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