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装着。”秦昭的话就是无情的打击。 孙某人甚至为了看桑某人呆滞的傻样,特意从袖中掏出了那块小令牌。 秦某人欢欣雀跃,直嚷嚷果然是被先生收好了。 “昭的记忆太好,那次我强行开锁开箱,收捡这些东西还是被你注意到了。” “那倒没有呀,先生不是知道我会下意识记住很多东西嘛……我也是后面复盘才发现的。” 桑冉觉的自己今天就不该坐在这里。 “女弟”啊,“兄长”还没把你嫁出去呢——昭昭啊,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能和你一起捣鼓木工手艺活的搭档啊! “所以,在昭昭你的计划里,完全不需要冉吗?需要的话,要冉做些什么?” 桑冉盯着扎根在孙膑头上的小雀,恨不得把它揪下来丢出去。 “我需要你啊,桑冉。” “别妄自菲薄,你很有用。” 不知为何,受到来自两方的肯定并不能让桑冉释然开怀。 他反而警觉:前方有坑。 “马车需要交给你驾驶呢。” “你是,最关键的车夫。” 很好。 只有桑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026· 孙膑自己选的路,就必须要自己走完它。 局在几日前已布好,今日恰逢朔月 既然把计划的制定权都交给秦昭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乖乖在车厢里,换上特意染上脏灰的里衣,贡献出他的脸。 对,秦昭只要孙膑躺好,贡献出身体和脸就行。 他只能放松身体,闭上眼,把自己想象成一具“死尸”…… 也对,他需要快些入戏。毕竟按照秦昭的“剧本”,今天可是把他丢去乱葬岗的“好日子”。 触觉无法屏蔽。 孙膑不用睁眼,便知秦昭拿着自制的小笔刷,沾上用五谷细粉调好的原料,在他脸上戳刷出一个个天花疱疹,然后在刷上一层不太好闻的亮油。 天黑虽是天然的隐蔽条件,能影响城门守的勘察,掩盖部分在百日里的失真。 但考虑到有照明物的存在,为了让火把照过来更显逼真,秦昭说这是必加的细节。 等做完脸,孙膑的衣襟被扯得大开。 他努力平复呼吸,只能装作不在意将眼睛闭得更紧,唯有微颤的睫毛泄露了些许内心。 微痒顺着脸游走而下,直到脖子、锁骨、肩膀、和前胸……衣襟被合上,孙膑这才松了口气。 秦昭撸起他的袖子,在双臂和手上点上疱疹,然后轮到脚和小腿。 她真的太认真了。 孙膑完全无法想象自己 现在是什么模样,秦昭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忍受下来,为他做成万无一失的伪装。 “好了。” 秦昭擦擦汗,收好工具。 桑冉听见立马掀开车帘,要看孙膑的好戏。 “……” “觉得我的手艺怎么样,桑冉?要不要再加点细节?” “你可住手吧,昭昭,我的晡食都快吐出来了——啊,我为什么要好奇进来看他——你是为了节省口粮是吗?冉或许天都吃不下饭了!” 桑冉惊恐着,骂骂咧咧地放下车帘,隐约还能听见他的干呕声。 孙膑听罢便不想睁开眼了。在他看来,秦昭的心性偏向脆弱,但某些方面,她又比任何人都坚韧。 “看桑冉的反应,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问题不大。请你务必装得气若游丝些。” 秦昭嘱咐完,下车将工具带进厨房。 把小碗洗净放到架上,将笔刷扔进灶台烧掉。 早些时候,秦昭就将小屋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了一遍,按照最初的模样尽量将它复原。 她最后看了小小的屋舍一眼,轻轻阖上门扉。 这里是秦昭来到战国时代的第一处落脚点,也是她全新人生的起点。 逃出囚牢的时候,她没想过会遇见孙膑,也没预料会结识新的友人桑冉,更没想过她也能在遥远的时空里不迷航,能坚强地活下去。 或许生命和草种万般相似。 无论被风带到何处,只要有土壤水分和阳光,无论什么恶劣贫瘠的外界条件,它总能生根发芽。 “昭昭,准备走啦。” 桑冉在马车上招呼她。 秦昭跨上医疗箱,掏出素粗布折叠的角巾,将头发口鼻捂严实,毅然踏上马车。 秦国,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