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失神的眼睛,像是风雨里飘摇的浮萍,被外物疯狂鞭策打压着,永不甘心沉底,一次次浮出水面。 尽管他是因剧痛无意识地睁眼,秦昭在这双被迫沧桑的年轻凤眸里窥见他灵魂的一隅。 她顺应着覆上他的手背,男人的手大她一整圈。 无暇的手安抚着他紧绷的手筋,以温柔祛除痛楚。 “安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一定带你出去。” “……” 她的承诺轻柔而坚定,他仿佛真的听见了,松开手彻底闭上眼睛。 安抚好怀里的青年,秦昭略带愁容地望向围墙。 已知她绝无身怀秘技的可能,试问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要怎么带着一个青年飞檐走壁? 思维碰撞,想破脑袋都找不到正解的秦昭突然听见了 鸟叫声。 是鹧鸪。 山地林间才能听见的鸟鸣,换在院落里显得格外突兀违和。 秦昭抬头,鹧鸪声传来的方向,墙头不知何时蹲着个带着斗笠的黑影。 在她屏住呼吸的瞬间,火把忽然炸出声响。墙头的黑影立马握住腰间的剑柄,伏低身子冲她射来森然的眼光。 秦昭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怔然与黑影对望,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你吗?” 又是难以辨认语音。 秦昭甚至怀疑从囚牢出来之后,华夏的地图被换成了外国。 否则就算是杂着方言跟口音的中文,怎么可能半个字都听不懂呢。 谨慎起见,秦昭选择以不语应对。 墙上的黑影见她没有额外动作,侧耳听了听,握剑的手遂松开。 “小姑娘挺机灵啊?看来不用杀进去接人了。” 黑影摸了摸斗笠冲她笑了声,秦昭如听鸟语。只见黑影朝墙下打了个手势,便环臂坐在墙头。 “阿一,上来接货,这趟带添头。” 黑影话音刚落,墙头立马又多出个人,呼吸间就跳落在秦昭身边。 这人身形高大,动作却轻健得很,落地连灰尘都没溅起。 “啊,啊。” 他憨厚地挠挠头,指向秦昭怀里的青年,然后伸出手。 “女娃子发什么愣,快把人给阿一。” “啊。” 黑影在墙头低声催促,秦昭犹豫片刻,让阿一过来接怀里的人。 阿一把青年小心地搬到背上,冲她点头示意,接着便左手环背固定白衣男子,冲刺、上墙、右手勾挂起支,健硕的身子一旋,竟背着人从矮墙上飞过去了。 原来轻功是真的? 秦昭目瞪口呆。 黑影笑笑,冲秦昭递出右手,似乎要把她提着飞过墙。 秦昭拍拍衣服,把火把塞进黑影手里。就着火光,她看见一张疑惑的、饱经风霜的脸。 轻功体验过墙可以,提兔子翻墙大可不必。 秦昭吹吹手掌,退后小跑上攀,在黑影讶异的目光里,轻松翻坐在墙头。 “哈哈,彩。” 秦昭没有搭理黑影,坐在墙头的她居高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没有高楼林立,没有灯火通明,没有人声鼎沸,没有车水马龙—— 云中的月光无情地将一切展开在她眼前,能见度不高的深夜,一座存在历史书册上的城池,被遥远隐约的城墙轮廓包裹在她脚下。 或许从一开始秦昭就知道答案了。 无论是不寻常的“密室”,还是两具死尸和白衣男子的衣着打扮,都和二十一世纪格格不入。 她只是自我欺骗着,下意识忽略那些致命的细节,不到最后都能将之归于巧合。 很遗憾,她的侥幸被眼前的一切击得粉碎。 ——你穿越了。 ——秦昭,你已经不在诞生出你的世界了。 秦昭有些木然。她完全不知道穿越的契机,更不明白穿越的意义在哪。 就算生活总有千万种不如意的姿态,成年人多少会有某个瞬间期待自己消失解脱。但每个人从来都是想想就过,继续扛着欢乐与隐痛过活。 穿越? 她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少女时期了。 “走吗?” &ash;&ash; “⧫(格格_党文学)⧫” “……” 秦昭恨不得大声咒骂一通。 天知道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