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烦精。

“小麻烦精”正说：“今日鹿肉做得最好，可惜没配酒。”

穆长音板起脸，问：“你娘不给你吃酒，我就会给你吃？”

“小麻烦精”连声辩解：“求师父明鉴，我可没说要吃酒！”

穆长音没绷住，笑了。

……

十月三十，平昌侯乔迁。

不像穆长音乔迁那日护国公府那般热闹，终夏只请了二三十位从前和不久后的同僚下属，女客只有姜宁和三个孩子。

穆长音算在“官客”里。

平昌侯府正院空荡荡，姜宁连大钗都没戴一支，像在自家一样随意坐在临窗榻上翻话本子看。

外头两桌酒菜，一桌荤一桌素，素是给妙玉的。

除了林家，也就是在这里，才能单独给妙玉备一桌素了。

咿咿呀呀的曲声传进来，竟不显吵，还怪好听。

姜宁抬手，是夏鸿递上清茶一杯。

伺候的人基本是自带。

杯子是她最爱用的青瓷，像湖水一样颜色深邃纯净。

只不过是全新的。

好轻松！

好自在……

姜宁喝口茶，把茶杯放下，盯着书往后一倒，倚在了角度和高度都非常符合她习惯的靠枕上。

靠枕的用

料、颜色、花纹，

⒔，

这整座平昌侯府全是她的，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打招呼，还让她今日留下两个人教侯府的人规矩。

姜宁决定，以后谢记送来多少分红，她都给终夏攒着一半。

虽然终夏也不缺钱……

话本子飞速看完了。

姜宁往炕桌上一丢，吐槽：“写这书的人有毛病？书生成了大官，狐狸精老婆还主动给他纳俩丫头生儿子？”

又是特么穷书生意淫的吧？

那可是狐狸精啊，狐狸精！

哎，还不如听戏。

听戏她可以只看身段听音调，忽略充满封建糟粕的唱词！

突然，什么东西磕到书架的声音和“哎呦”一声传过来，又是几本书落地。

姜宁看过去。

是秋雁撞到头了。

“快给她揉揉！”姜宁忙令，“你们也忙半天了，先歇一会。”

洛霞秋水便一个捡书，一个扶秋雁在脚踏上坐了，给她看磕得怎么样。

姜宁原本没多想。

但她见秋雁没事，正想出去找孩子们看戏时，却瞥见了夏鸿看秋雁的神情，竟有冷嘲之意。

她一默。

夏鸿和秋雁一直睡一屋。

艹。

她只是从前不往这方面想。发现了蛛丝马迹，再联想从前种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最后，姜宁硬拉着孩子们看了一整出大闹天宫，想把脑子里的烂剧情忘光，也缓解一下发现自己重用多年的丫头想睡自己伴侣的无语。

神鬼乱出，妖魔毕露。

锣鼓喊叫声传到前院，陆升荣端到嘴边的酒杯一顿，笑问：“侯爷这里是还有客？”

穆长音替她答：“是靖安夫人和几个孩子在后面。”

陆升荣：“……靖安夫人真好兴致。”

和他们这边的戏都混在一起了，平昌侯……真不去说一声？

终夏向陆升荣举杯。

陆升荣只好回敬，又吃了一杯。

行吧，行吧。

大闹天宫和哪吒闹海混在一起，一次听两出戏，也行吧……

*

终夏和穆长音都搬走后，林家似乎一下冷清了。

家里也确实是少了一半人。

不算书房和安乐院，正院、晴霄院、碧霄院、长青院、长康院、翠微庵，六个住人的院子，直接空了三个。

绯玉十天里有八天住护国公府，两天回来。冬日天冷，黛玉住了两日后回来还没再去过。妙玉也一直在家里。

绯玉不在家，家里事也不多，妙玉一个人忙得过来的时候，姜宁会去平昌侯府和终夏吃顿饭，具体是午饭还是晚饭，大体看终夏方便，骑马还是坐车看当天具体天气。风不大就骑马。

——有穆姐姐和终夏，女人在京城

的大街小巷骑马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再说她会戴面罩。

冬天冷啊。

终夏正式上任禁军统领了，很忙，值夜班在宫里住更是常事。姜宁和她约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