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过,没有交流,没有表情,但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让他差点维持不住多年来的礼仪修养。温慕寒不畏惧敌人,但这种情况让他实在无法不觉得怪异。
闻言,电话那头的下属便不再多说,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余缺穿梭着人群,在光团的辅助下,也终于成功找到了人。
这位老总姓白,说是五十多了,但看着保养特别好,说三十都有人信。鉴于现在人多,这位白总和人聊得兴起,余缺并没有贸然上前,只是在远处看着对方,身边的侍应生问要不要香槟,他随手拿起一只。
由于专注的盯着人,余缺没注意到,侍应生离开后并未去服务其他来客,而是走到了一个无监控的死角,对里面的人略微躬身:“已经送出去了。”
“干得不错,”里面的人拍了拍他的肩,又念出一串数字:“是小秦总的车牌号,你抓紧时间,去给他车里安个针孔摄像头。”
得到吩咐,侍应生立即转身下楼。不多时,冯二少从那里走了出来,看着一无所觉的余缺,他兴奋地舔了舔唇——不能吃,看看解馋总是行的。而且小秦总追人那么辛苦,自己做好事成全他,不是两全其美吗?
余缺端着酒,一边盯着人,一边分神看向2247给出的资料和分析,手里的酒不知不觉就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醇香的酒液慢慢随着口腔吞咽进入食道,本该让人享受的,但这的味道……
舌尖尝到了一点怪异的苦涩后,余缺皱了皱眉,又下意识用视线往四周梭寻。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见了那位在抵达时、和秦昊辉打招呼的冯二少,他此时也手持酒杯,似乎没想到余缺会看过来,眼中有些许的讶异。没看错的话,他脸上原本是纯粹看好戏的神情。
余缺再度瞥向杯子里的液体,透亮的淡青色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圈。得知2247没能搜寻到答案,那里是监控的死角,他试探性地将杯中的液体再次凑到唇边。
那位冯二少看好戏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余缺仰着头,做出喝的姿势,但这次并未吞咽下去。他此刻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有眼睛盯着面露满意的冯二少,视线透着一股淡淡的、摄人心魄的寒意。
盛着液体的酒杯被随手搁置在待处理的台面上,里面的液体在动作中,沿着杯壁轻微摇晃,被带过的玻璃蒙上了一层水膜,也将原本清晰可见的画面印成了模糊的一团。
出乎冯二少的意料,直到宴会散场,余缺都没有露出任何异样。期间几次,他撞见过对方和别人交谈,言语之间进退有度,手里拿着新的香槟,酒依旧一口一口的喝,但脸色都没变一下。也没有提前离席,出门前甚至还和秦昊辉打了声招呼,这才步履从容地跟着那个司妄一起出了门。
但这怎么可能?
事情没按预计的方向走,冯二少怀疑起自己动手的步骤,此时事没成已经不重要了,要是不小心搞错到别人身上……今天可是苏老爷子的寿宴,来的大多都非富即贵,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万一不小心冲撞到别人身上,那就不是一句“玩笑”能够解决的了!想到这里,他赶紧打电话去骂自己不中用的手下,嘱咐人擦好屁股,结果却得到再三保证——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弄错。
那杯酒,的确是余缺喝下去的。
“……妈的,”听到这话,冯二少心底莫名窜起一股凉意:“他是什么怪物吗?!”
其实余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脱离和外人周旋的场合,坐进司妄的车后,他身体立刻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脸上也渐渐涌现出些许薄红,随手按下打开车窗的按钮后,泄气一般靠在椅背上,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坐前排副驾驶的江特助关门时注意到他的异常,谨慎地出言询问:“余总不舒服吗?”
“他没事,”司妄取下了本体的手,用自己微凉的掌心覆盖住那片体温略高的额头,对司机道:“速度稍微快点。”
“好的司总。
”
司妄的体温很低,像是一块冷玉一样,余缺不自觉往他身边靠拢,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温度更高一些的脖颈处,一瞬间,仿佛是炎炎夏日触摸到了凉爽的冰块,沉重的呼吸都有片刻舒缓。
但微凉的指尖很快也被捂热了。
又过了一会儿,前排的江特助小心地瞥了眼后视镜,自家上司已经将人完全抱在了怀里。虽然两人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但司妄一只手按在余缺的后背,另一只手似是安抚、似是控制的按在了后颈处,不说其它,光这个姿势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漫不经心地想:之前余总一直养鱼端水,今天过后,司总应该就有名分了吧?
其实一直是有的,只是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车子在寂静的夜色中疾行,车窗开着一条缝,不停地灌进来冷风,但余缺还是觉得热,他将脸凑在司妄的脖颈处,努力汲取他身上的凉意,他灼热的吐息,也反过来不断打在那处冷白的皮肤上。这让司妄按在他后颈处的手有片刻收紧。
抵达目的地后,前排两位下属很有眼色,谁也没多看一眼,帮着打开车门,又去按了电梯。
等下属离开,余缺脑子里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