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都不曾被落下过一次。
但秋鸣知道自家主子和良妃关系的微妙,半个字都没有提起良妃。
听她说完,殿内主仆三人对视一眼,都有点纳闷今年的情况,忽然,绥锦极浅地皱了下眉头。
邰谙窈注意到这一点,不解地看过去:
“怎么了?”
绥锦有点迟疑:“奴婢想起一件事。”
“您还记得当日奴婢去尚衣局领披风一事么?”
邰谙窈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其实当日奴婢还在秋夜池旁见到了赵修容,只是后来又遇见了良妃娘娘,让奴婢一时将这事忘了去。”
“奴婢遇见赵
修容时,她正在和一个稚儿说话,”绥锦犹豫了一下,“奴婢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赵修容说话的人应当是二皇子。”
话落,邰谙窈立时清楚了赵修容为何没有出现在伴驾的名单上。
显而易见,不论那日赵修容和二皇子说了什么,皇后都是不乐意见到后妃接触二皇子的。
想到这里,邰谙窈不得不承认,皇后和敬妃娘娘将几位皇嗣护得极好,平日中根本听不见关于皇嗣的风声。
主仆三人还在说着话,小松子从外面敲门进来,送来一个消息:
“圣驾去梅林了。”
邰谙窈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赵修容都这种作态了,时瑾初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赵修容的所谓圣宠也就太虚有其名了。
邰谙窈没再关注这件事,让人去传了晚膳。
不止邰谙窈,后宫妃嫔对这个结果其实都没什么意外,顶多暗自嘟囔一声,对赵修容又是一番羡慕嫉恨。
唯独有些不高兴的,也只有和赵修容同住一宫的云贵嫔了。
彼此相隔不远,稍有点动静,就能传过来,听见对面传来的欢喜忙绿声,云贵嫔烦躁地闭了闭眼。
雅杏没敢劝。
坤宁宫得知这个消息,皇后神情未变,她松开还未处理完的账本和卷宗,淡淡道:“安置吧。”
问春噤声,她心底也有埋怨,娘娘都把名单放下去了,皇上这一出不是打娘娘的脸么?
但叫众人意外的是,昨日圣驾是去甘泉宫了,但直到圣驾一行准备出发时,也没有传来让赵修容伴驾随行的消息。
邰谙窈轻嘶了声,有点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看来,在皇上心底,赵修容再是得宠,也是比不过皇后的。
当日请安,赵修容比往日都沉默了些许,皇后神情一如往常,倒是问春脸上笑意盛了点,邰谙窈将这些尽收眼底,一言不发地低垂下头。
忽然,有人推一杯茶水给她,邰谙窈偏头看去,就见姚美人对她笑着道:
“这次仪嫔和周嫔一起伴驾,周嫔性子直爽,有时却也冒失,仪嫔若是有余力,还请仪嫔照看一番周嫔。”
这句话仿若平常,又仿若透露了些什么。
邰谙窈和她对视一眼,才弯眸道:“姚美人言重,我见周嫔是行事都是有分寸的。”
两人没再交谈,待请安结束后,伴驾的妃嫔就要收拾物件准备出发。
围场离京城不近不远,几个时辰的路程还要的,便都是午膳后才出发,等邰谙窈到神武门时,皇后等人已经守在四周了,她们便是不伴驾离宫,也是要送行的。
待看清四周情形时,邰谙窈不由得怔了一下。
阵仗浩大,禁军在銮驾四周把守,腰间佩刀,肃穆之意还未接近就仿佛传了过来,如刀尖般锋利。
远处还有朝臣等候,邰谙窈隐隐清楚,这都是皇帝近臣,才能入宫伴驾一同出发围场。
邰谙窈呼吸都轻了点,皇后也看见了她,交代她:
“你第一次伴驾随行,到了围场后既是游玩,也是要伺候好皇上。”
邰谙窈只能说:“嫔妾谨记娘娘教诲。”
皇后没和她多说什么,这次伴驾去围场的妃嫔中位份最高的是敬妃,皇后要交代的话也多是要和敬妃说。
邰谙窈刚松一口气,余光就瞥见了良妃看过来的视线,她轻抿了下唇。
良妃冲她招手,她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视而不见,只好过去,轻声:
“娘娘?”
有风拂过,良妃转过头去呛咳了几声,待缓过来,她才转回来,替邰谙窈拢了拢披风,邰谙窈垂眸沉默,就听见她温声道:
“别紧张,待上了马车后,一路就到了围场,若是去林子玩,记得多带些宫人,莫叫别人冲撞了你。”
稍顿,良妃才轻声说:“若是见到爹爹和娘亲,代我向他们问候一声。”
邰谙窈半耷着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嫔妾记住了。”
忽然,有宫人从远处跑来,给诸位主子行礼后,匆忙对邰谙窈道:“仪嫔主子,皇上让您前去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