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宁抱着布走到植材路的时候,直接拐了个弯绕过了顾家大门口,去到了边门处。 今天顾家那么多人在,她实在不想被人抓了辫子,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她在小舟上的时候,她就给顾夏阳打了电话,因此她才走到边门。 就见木门前站着一个身影,身上那件灰绿色的衬衫,在斑驳的木门前异常显眼。 他的身型高挑,身姿挺拔的依靠着身后的灰色砖墙,韩佳宁轻轻的啧了一声。 “站在那边做什么?”顾夏阳嗓音微微沙哑,带着几丝轻挑和得意,“还是被我帅到了。” 听着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韩佳宁立刻收起了眼里的欣赏。 可惜帅哥长了一张嘴,平白拉低了分数。 她走上前去,“你这张脸长得确实是挺帅的,只可惜啊,里面的灵魂太老了,我不喜欢。” 她将手里抱着的布塞过去,“袋子里面有两块布用宣纸包着的是谢爷爷的,另一块是我做的,至于两天后的比赛,你到底要用哪一个,你自己来决定,不过我相信无论用哪一块布来做,你都一定会惊艳所有人。” 顾夏阳捏了下布,伸手撩拨了一下韩佳宁垂在身后的长发,娇艳的少女此时散着长发,带着一丝甜甜的水汽而来。 “你会来吗?” 韩佳宁摇头,“我哪有资格去啊,我会等你回来,顾魁首。”她皎洁的眨眨眼。 顾夏阳失笑,“你一上来就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就不怕我承受不住?” 韩佳宁压着眼上下打量着他,用极其挑剔的目光审视,“你会输吗?” 她的嗓音又软又甜,尾音上挑着,“如果连答桉都不会抄,我只能怀疑你的智商有问题。 我想你肯定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吧,在知道答桉的基础上,结合你现在的手艺和能耐,肯定能把你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算你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又如何,谁不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再说天才不就是用来打击别人的吗?” 顾夏阳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韩佳宁的脸颊,“你这是在教我作弊吗?” 他的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韩佳宁拍开了他的手,“这话你就冤枉我了,我是在告诉你怎样,好好利用自己的本事。” “我记得有人前两天还教训我,说什么不能够用之后精进的技艺,只能用现在学到的手艺。” 顾夏阳把难题提了过去。 面对被踢回来的皮球,韩佳宁挑起了细长的眉,“怎么啦,你又想要胜之不武了?不合适啊,木秀于林必备摧之,年轻人,你还是要把自己的心放的稳一点,不要太激进了。” 这次说这些话的时候,韩佳宁的心态要比上次好很多也没那么激动了,很平和。 微风将她散在身后的长发微微地吹了起来一瞬间,吹到了两人中间,有几缕发丝吹进了她的眼睛里。 韩佳宁吃痛的闭眼。 “别动。” 顾夏阳将她拉了过来,用手扶开她的长发,手指一转,将头发捏起抓在了手里。 他的身高要比韩佳宁高出不少,此时对着只有到他肩膀处的人,恶劣的翘起了嘴角,“我才发现高中时候的,你有点矮啊,谁上大学之后二次发育了还是因为穿的高跟鞋?” 韩佳宁眨眨眼,神色茫然,这个家伙在说什么? 说我矮? 我矮? 瞎了吧! 韩佳宁深吸一口气,捏紧的拳头用力地挥出去。 顾夏阳眼疾手快的捏了下,顺着韩佳宁的力,手背撞到了胸口处。 “说实话还打人呢?” “呵!算了,我懒得理你了,希望你自己好好表现吧。”韩佳宁收了手,也收起了她脸上的不满和生气。 她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拍打了顾夏阳捏着她头发的手腕,把她的头发夺回来。 “我要回去好好努力了,争取下一回也能够有参加这一类比赛的机会。”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顾夏阳的目光是羡慕又真诚。 顾夏阳轻笑,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加油了,韩大师。” “彼此彼此,顾魁首。” 顾夏阳将人送到了乌镇大桥边,在等小舟的间隙,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卖棉花糖,他快步上前买了一个。 这个时候的棉花糖,还没有之后各式各样,但已经有了添加色素做成五颜六色的来吸引客人。 顾夏阳买了一个粉色的棉花糖,递给韩佳宁。 “你这个人真是有毒,故意买添加色素的想要来害我是吗?” 韩佳宁嘴上这么说,手已经伸了出去,诚实的接过,“偶尔吃一次也许。” “色素?你每天都接触那么多色料,应该都习惯了吧。” 韩佳宁咬着棉花糖无语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好的一个帅哥为什么偏偏要找这一张嘴的呢? 暴殄天物! 浪费! 她翻了一个白眼,“下次我请你吃一顿色素餐好了,绿色的鸡肉怎么样?” “倍感荣幸。” 韩佳宁上了小舟挥手,“别输啊!” “知道了,一定会赢。”少年清润的嗓音,坚定而稀松平常。 他安静的站在桥边,看着韩佳宁坐在小舟上,穿着一身素雅的浅白色,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手里拿着半根棉花糖,在这雾色的水乡里,是一抹清雅浅澹的颜色。 如水墨画一般,意境美到了极致。 他在欣赏着韩佳宁,而韩佳宁也在欣赏着他。 青松般挺拔的少年,站在乌镇桥边,儒雅风流,一个人就是一幅画。 两人的视线粘连着,一直到看不见对方。 顾夏阳依旧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转身,打道回府。 他推开了边门,刚进去,就见他的父亲顾研安手里夹着一根烟,似乎已经等了他许久。 “宁宁回去了?” “嗯。”顾夏阳没否认,他也没有多少话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