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炼。
“这其中,甚至有轮回之主的烙印啊!这一丝联系,竟然也会被炼化吗?”
“不对,这个世界也是轮回之地的一部分,与轮回之主的联系没有被炼化,而是被转移了!转移成为这个世界和轮回之主的联系。轮回之主就是这样不断投入轮回者,来炼化这个世界的吗?”
范存心中发颤。
看着那无数纸人朝着他们走来,范存战栗的看向身后的众人,低声道:“怎么办?”
“一切杀戮,暴力之举皆不能为之,否则我们就会被这段秘史炼化。”通神老道凝重道。
“那不就代表我们什么都不能干吗?”杨勤爆了粗口:“它奶奶的!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干,我们看到了,我们知道了,我们被影响到,依旧会慢慢被秘史炼化,成为其中的一部分。现在是干什么不行,什么都不干也不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堵!你说怎么办?”
九幽将军看着那片尸山血海,畏惧道:“如今只有两个办法!”
众人眼睛一亮:“有办法?还是两个?”
“一是隐秘屈服于更高的隐秘,只要我们往秘史更深处走,走到比这段秘史的时间还要‘前’的地方,它的影响便自然消弭。”
众人皆是一愣,有人破口大骂:“这算什么方法?以毒攻毒?”
“隔壁还有两口鬼坟,时间还要早,亦是一前一后,代表两段屠杀……”九幽将军木然道。
通神老道微微点头:“这未必不是个办法,但治标不治本,走的越远,就越危险,想要回来也就越难,还是先说说另一个办法吧!”
“另一个法子便是修这墓的那些人所为……”九幽将军回头看向了身边的铜椁。
通神老道瞬间了然:“用正史镇压秘史!”
“为今之计……”九幽将军在铜椁面前默祷:“只有开棺!”
“等等?”杨勤伸手横栏道:“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那些纸人最初能活过来,不就是葬在此中的那位墓主人,长生圣境所为?如今他引动秘史,让我等陷入绝境,唯一的生路只有开棺,分明就是一种算计!”
通神老道无奈叹息:“那我们有得选择吗?”
杨勤默然无语,回头看向那停放在青石享桌上的铜椁,铜棺椁沉重厚实,就像将一人活活封在棺中葬了进来,铜棺的纹路是两棵纠缠在一起,阴气深深的大树,怎么看,怎么不祥。
“开棺好说,但开棺之后,里面的东西怎么对付?还是先想好吧!”
杨勤只丢下这一句话,便让开了身子。
九幽将军凝视着铜椁,叹息道:“土夫子行走于阴阳两界之间,往来于过去和现在,凭借着便是生者和死者的契约与规矩。如今能依仗的,也无非是这些罢了!搞些祭拜仪轨,看看能不能让墓主人放我们离去。”
“我想想,此墓的主人若真是那位承恩太监,唯有用补天修阳祭,或是请奉残人祭,要么我们给他补上些什么,要么我们也跟着去掉些什么,才能满足交易的条件,让我们平安离开。”
话音刚落,这里所有男人都不禁夹紧了双腿。
杨勤咽了咽口水,颤音道:“还是先说说补天修阳祭吧!”
九幽将军面露不满之色:“若是补天修阳祭那么容易,你以为我会说下一个?大家都是男人,如果有选择,谁都不想的!”
他掏出一柄锈迹斑斑的小刀,叹息道:“自从知道我们要来这中官坟,我就已经准备好了!”
“那,这就是我重金从皇宫大内请来的,宫里传承数百年的刮命刀,刀下已经不知道去了多少男人的势,就连这里埋的那位公公,昔年未必也不是这柄刀下之残根。”九幽将军看着那渐渐逼来的无数纸人,把刀一递:“你们是客,时间不多了!你们先来……”
杨勤看着那把小刀,屁股夹得和台钳一般,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补天修阳祭!说!”
九幽将军面如死灰:“无论何等的补天修阳祭,都要找到公公原来那话儿!一般公公入土,为了列祖列宗,成个完人,怎么也会把那宝贝陪葬。找到那宝贝,才有施展补天修阳祭的基础。但这位公公死于兵灾,匆匆下葬,注定成不了一个完人了!”
杨勤现在也跟着面如死灰:“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提那补天修阳祭?”
九幽将军仰头叹息道:“此法不成,乃天意也,并非我祖师传承不济……”
说话之间,他手中的刮命刀已经被人轻轻摘下。
九幽将军眼睛睁大,就要回头去看是谁有如此莫大勇气,却看见通神老道白了他们一眼,将刮命刀抛下,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钱来。
范存似乎想起什么,晦暗的眼睛顿时一亮。
“贫道一身道法,系于一个钱字,一切仪轨契约,一切世间规矩,莫大于一个钱货两讫。”通神老道微微叹息,手中‘铁口直断’的棋幡,已经变成了‘钱可通神’四个大字。
“是故,钱可通神!”
手中的纸钱抛出,纷纷扬扬的洒下。
纸钱,亦是纸人道的一重关窍,真正的纸钱要么由家属烧尽,用的是血脉相连的一点联系,将世间的思念化为沟通生死的冥钱。要么由寺庙供奉,化香